帶土并不是清醒的。
失去了幾乎是一下午記憶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邊這個陌生環(huán)境里的。
他只知道這不是學(xué)校也不是自己家,這個長著裕的臉的家伙笑得很可怕,以及水很涼還有……
“哈……哈啾——?。 ?br/> 帶土腦袋猛地向下一甩,對著地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一行清鼻涕從帶土的右鼻孔里向下流了出來。
不長,但也挺壯觀的。
鼻子不通的帶土正要非常自然地像其他小孩那樣把鼻涕往里吸一吸。
裕見他張口長呼氣的時候就猜到他想干嘛了,連忙pia地一下重重地拍了下帶土的后背,連忙跑去一旁的架子上扯了兩張衛(wèi)生紙,沖過來將紙糊到了帶土的鼻子上。
“自己擤!”
裕糊完紙后嫌棄地甩了甩手。
“————”
帶土雖然也有很多的話想說,但也的確知道現(xiàn)在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他默默地用手把紙的兩邊往鼻子上擠,張口大吸一口氣,把鼻涕擤了出來。
裕給他指了指遠(yuǎn)處扣有蓋子的套袋垃圾桶。
帶土爬起來踩著水過去扔了垃圾。
就挺乖巧的。
忍者的小孩一般都不穿鞋的。
帶土光著腳走回了洗手間門口,抬起了一只腳放在自己自己另外的小腿上。
兩秒后,帶土換了一只腳,放在之前抬起來那只的小腿上。
凍jio。
“你、你是裕吧!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會在這兒???”
帶土的臉上寫滿了彷徨無措,可憐無助。
他又換了次jio。
“你認(rèn)錯人了,這里不是人類的家,你被帶過來當(dāng)儲備糧了?!?br/> 裕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中。
不過她本來也不叫裕,這里也確實是真黑的家,最后的儲備糧倒是唯一唬著他玩的話了。
帶土呆若木雞地站在那里。
裕感覺他好像又要哭了。
只見他先抽抽搭搭地動了幾下肩膀。
然后。
打噴嚏。
裕猛地站起來踩著墊腳的凳子,把自己的臉泡在了水池里,洗了好幾遍臉和手。
只是洗手的話她能夠到,但要是洗臉的話就不行了。
洗完臉的她就非常想換一池水,再把帶土的臉也按進(jìn)去。
[你這個行為在xx20年會被打死的!]
裕拿毛巾把臉上的水珠擦干凈以后,扭頭瞪著帶土。
而帶土正像個剛出生的哺乳類非人動物幼崽一樣,叉著手懷抱著自己瑟瑟發(fā)抖,時不時地?fù)Qjio落在地上。
“……”
裕覺得自己竟然會……覺得非常的對不起他。
這個樣子看上去真的,太可憐了。
“……你先到門外站會,我給你找拖鞋?!?br/> 被拽到門外木地板上的帶土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裕翻了一下玄關(guān)那的鞋柜,發(fā)現(xiàn)比之前見到的更多了一些。
她拿了個非常保暖的棉鞋給了帶土。
帶土正抱著他自己,愣愣地看著遠(yuǎn)處的客廳。
……他總覺得自己聽見了琳的說話聲。
“之前逗你玩的,我是裕,這是我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我哥正在做晚飯?!?br/> 裕蹲在地上拎著拖鞋敲了敲他的腿,帶土回過神來連忙不要面子地穿上了鞋。
抖得沒有之前那么厲害了。
“你冷嗎?”
裕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挺燙的。
她忽然想起來琳中午和自己說過,帶土有點感冒來著。
[感冒發(fā)燒了?為——……好像是我早上干的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