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床凌亂,一室曖昧的暖香。
殷珞癱軟在床上,靜靜看著頭頂?shù)奶旎ò?,心臟仍在砰砰狂跳。
腦海里殷宸彥那句話久久不曾消散——
“你必須接受我?!?br/> 宛如最霸道的命令,又好似最卑微的請求,難以言喻的復雜語氣混雜在一起,化為男人沉痛的情緒。
殷珞心中無聲的嘆息,撐著胳膊起身,身體稍稍一動,便有濕漉黏膩的事物順著小腹與股間流淌……
她臉色緋紅,咬著唇抓起床頭柜上的抽紙包,胡亂扯了十幾張紙巾擦拭。
那些東西,卻好像怎么擦都擦不凈似的,黏黏糊糊,濕濕漉漉,還帶著一種強烈的……雄性氣味……
等殷珞把自己擦完一遍,她已經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匆匆從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睡褲,再次小跑著沖進了浴室。
剛才,算是白洗澡了。
……
殷珞重新洗了澡,把頭發(fā)高高綁起來,找了創(chuàng)口貼貼在被殷宸彥咬過的肩頭處,然后穿上最為保守的長袖長褲的棉質家居服。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輕輕拍打面頰兩側,做了一次深呼吸,離開浴室回到自己的房間。
屋里仍然是原來的樣子。
殷珞撤掉了狼藉不堪的床單,換了新床單,撿起地上的碗,重新放回到托盤里,又抽了許多紙巾,跪在地上一點一點清理潑灑在瀨兔毛上的粥。
清理完畢之后,用水小心刷洗,最后拿了吹風機把那塊位置吹得干燥。
瀨兔毛地毯恢復潔凈,只是那一小片地方,再也不復最初的柔軟順滑……
就好像,在目睹了他的殘暴瘋狂之后,她又怎么能像以前那樣心無旁騖的對待他?
殷珞伸手撫摸那片皮草,內心感到挫敗,頹然。
她到底……該怎么辦?
心里很亂,所以拼命的想要找事情做。
低燒的癥狀仍在持續(xù),起身的時候有些頭暈目眩。
殷珞找到自己的手機,躺到床上,縮進被窩里給敏行打電話。
電話撥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是無人應答。
……這個王八蛋。
收件箱里倒是有不少未讀短消息,點開一看,全是莫福曉發(fā)來的。
——你怎么回事?不在補習班也不在酒店,問你家小鮮肉管家,他居然說是軍事機密!
——珞珞!你到底干嘛去了啊,快回來??!我好無聊,數(shù)學太難了啊……
——明天有文言文小測驗,這都什么年代了,為什么我們還要學文言文?我又不穿越!
——小婊砸!回我消息??!
……
殷珞翻著那些消息,心里無聲的嘆道:福曉,我好像……抱大腿抱過頭了。
她本想做一個乖巧可愛的小侄女,靠著金大腿耀武揚威,可誰知道一不留神,就變成了……變成了……
莫名其妙的,配偶……
殷珞心情復雜的閉上眼睛。
就算是找配偶,叔叔也不應該找她啊……
型號明明就不匹配……
她躺在床上,大腦混沌迷糊,一會兒是殷宸彥露出獠牙的猙獰面孔,一會兒是他神情壓抑的痛苦模樣,一會兒又是那只銀灰色的白尾巨狼……不知不覺,殷珞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