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蘇洛一直避開云柔公主,想不到今日還是被撞見了。
她心內(nèi)暗暗叫了一聲倒霉,卻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
云柔公主從鼻孔內(nèi)哼了一聲,當(dāng)著江殊的面,倒是沒有直接給蘇洛麻煩,只是冷冷的道:“行了,不必多禮!”
不過轉(zhuǎn)頭看向江殊時,卻完全是另外一幅神情:“江殊哥哥,你身體可好了?我前些天才知道,你上次居然是身上帶著傷來皇宮的,哎,總有那么些人,就是會連累人,江殊哥哥,我給你收集了好些傷藥……”
說著,她對身后的春芽示意。
春芽馬上端了個托盤上來,蘇洛一看,好家伙,大大小小十幾個罐子,這云柔公主可真是盡心的很。
比起她,自己這個當(dāng)人妻子的,那個荷包可就太過寒酸。
這可真是想什么就來什么,云柔公主也看到了江殊手中的荷包,她眼珠子一轉(zhuǎn),便知道這肯定是蘇洛送的。
她發(fā)出一聲低呼:“江殊哥哥,你這荷包哪里來的,怎么這么丑???這水鴨胖成這樣,是吃得太多了嗎?”
蘇洛眉頭直跳。
是鴛鴦,是鴛鴦!
不過她繡工實(shí)在是差勁,此刻也挺不起腰桿說話,雖然心內(nèi)憤憤然,卻不能義正言辭的反駁。
寶寶心里苦!
云柔公主看著蘇洛吃癟的表情,更是得意,繼續(xù)諷刺道:“就算是水鴨,也要成雙成對的才好,怎么江殊哥哥這荷包,兩面都是公鴨子?”
說著,她伸出手,就要將那個荷包拽出來:“我看著荷包不適合你,我回頭給你繡一個更好的可好?”
眼看就要碰到荷包,江殊卻將手一縮,語氣淡淡:“公主都說完了?”
云柔公主楞了楞,以為他問的是關(guān)于荷包的評價,下意識點(diǎn)點(diǎn)頭:“說完了!”
“那臣就先告退了!”
說完,他就牽起蘇洛的手,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云柔公主好容易見他一面,豈會這樣就罷休,快走兩步攔在兩人的面前:“江殊哥哥,難道本公主給你準(zhǔn)備的這么多傷藥,還比不上一個爛荷包嗎?”
她素來不愿意在江殊面前自稱本公主,因?yàn)槟菢訒_兩人之間的差距,但此刻她怒氣上涌,自然而然的就抬出了公主的架子。
江殊抬眸,視線寒涼:“公主慎言!荷包好不好,不是看繡工,而是看心意,這是洛洛親手為我準(zhǔn)備的東西,在我眼里,它價值萬金。”
云柔公主對上他毫無感情的視線,只覺得一盆冷水從頭頂潑下,明明是炎熱的夏日,她卻覺得徹頭徹尾的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讓她心寒。
從前江殊哥哥也是不待見她的,但好歹看在自己是公主的份上,不會這般不給顏面。
可如今,如今……
云柔公主的嘴抿得緊緊的,呼吸都粗重不少。
然而她內(nèi)心的百轉(zhuǎn)千回,江殊并沒發(fā)現(xiàn),或者發(fā)現(xiàn)了,也根本不在意。
他牽著蘇洛的手,朝著光芒更甚的地方走去,而將身后的云柔公主,留在了一片玉蘭樹下的一片陰影之中。
光線刺目,那一對璧人,看上去登對異常,更加襯得云柔公主像個笑話。
蘇洛沒有回頭,也能感覺到背后殺氣騰騰的目光,她默默的嘆口氣:“你這是在給我樹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