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弟弟他們?!?br/> “誒……”
“裂地!小明??!”裂空很高興地推開后門走了出去,呼喚著他弟弟的名字,他老爸伸手想攔但是沒攔住,又嘆了口氣:“唉,遲早的事,遲早的事?!?br/> 說完拿起邊上一根拐杖,慢吞吞地也跟著走了出去。克里和圓子跟在他后面,生怕他老人家摔倒,想攙扶一把。
所謂的花園其實也沒什么花,植物都是枯黃枯黃的,很久沒下雨的樣子。養(yǎng)了兩只雞,也是病懨懨地窩在角落里。
裂空搜尋了一圈并沒找到他弟弟,回頭問道:“爸,我弟呢?”
他爸也沒說話,就看著花園遠處,慢悠悠走了過去。
裂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里有一塊大石頭,雖然他腦子笨,但也覺得有什么不妙。
他咬了咬嘴唇,一晃一晃地走了過去,雖然不想看清楚上面的字,但終于還是不得不面對。他揉了揉眼,再看了眼石頭上寫的字,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抱著大石頭沒有吱聲,但淚水卻沿著石頭流了下來。
漸漸的嗚咽的聲音越來越大,變成了抽泣:“我給你們帶牛肉干回來了,我給你們帶豬肉脯回來了,我還帶了大米,給你們做鍋巴好不好,你們起來啊。”
那塊大石頭,就是一塊墓碑,上面刻著他弟弟們的名字,墓碑很新顯然是最近才刻上去的。
“怎么會這樣……”克里邊上嘀咕著,幾個月前剛開學(xué)時,裂空還活蹦亂跳地和他說弟弟們的事情。
他爸爸這時候終于緩步走了過來,說了這些個月的遭遇。
自從前線戰(zhàn)事告急,當?shù)剜l(xiāng)鎮(zhèn)的駐扎法師也被征去前線后,這天上就很少有下雨,不光是莊稼沒法保障,就連喝的水都成了問題。
裂空的幾個弟弟渴的實在不行了,沒能等到雨,就喝了河里的黑水,染了病。
要找醫(yī)生治病吧,家里又沒錢,也拿不出可以換錢的莊稼作物,就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幾個孩子死去。
期間他也嘗試托人去城里找裂空求助,看看他在學(xué)校里能有些什么辦法??墒鞘烊说搅藢W(xué)校,卻聽說他們剛被派去了前線和帝國打仗,音訊全無,也沒其他辦法聯(lián)系,只能回來了。
聽到這里,裂空再也忍不住了,發(fā)出巨大的咆哮,怒吼了出來。
他紅著眼沖著出去,克里一見這情況不對,趕緊拉著圓子跟在后面。
只見他走到了小卡車后面,把劉峰拉起來就是一拳,又一拳,打得他是眼冒金星:“帝國狗!帝國狗!都是你們!都是你們??!”
接著把他硬是從車兜上拖拽了下來,這劉峰被襪子堵住嘴,嗚嗚嗚地喊著,他也不知自己是做錯了什么,好好地躺在車斗里,怎么突然就被這大個子不分青紅皂白,就莫名其妙的一頓胖揍?!
“不是你們這些帝國狗?。〉艿軅兙筒粫ズ群谒?!不是你們!!我就不會去前線!我可以找人幫忙!我藏了很多錢!他們就不會死!不會死??!”
又是幾拳打在劉峰的肚子上,疼得他是直冒冷汗,卷的像只蝦米一樣,真是有苦說不出。
克里和圓子趕緊從后邊拉住了他,一個抱住腰一個抱住拳頭:“你冷靜一點啊,也不是他干的。”
“他們都是帝國人!他們都該去死?。 绷芽绽^續(xù)咆哮著,聲音逐漸地降低,終于跪了下來,嚎啕大哭起來?!八麄兌荚撊ニ?,都該去死,都該去死?!睋]舞的拳頭漸漸的沒了力氣,只是不斷地重復(fù)著這些話:
“殺光帝國狗!”
“殺光帝國狗!”
“殺光帝國狗!”
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重復(fù)著機械的話語,仿佛是他最后的意志。
兩人原本是拉著他,怕他把那劉峰給活活打死。見他此等狀況便是摟著他,讓他盡情地哭,希望他好過一點。
折騰了半天,天色也已經(jīng)黑了下來,克里安置完裂空回屋后,就和圓子把劉峰綁在門口的柱子上。
老爺子從卡車上找了些食材,燒了點飯,弄了幾個菜,招呼三人還有丘師傅吃了起來。
家里僅有一盞油燈昏暗得很,克里從角落里,翻出一只壞掉的照明燈,用隨身的工具調(diào)整了會,修理了片刻,插入一塊小小的魔晶石,按了開關(guān),屋內(nèi)總算亮堂了起來。
三人食欲都不是很好,吃了幾筷子便不動了,倒是老爺子和丘師傅大口吃著,還喝了點小酒。
“你們?nèi)齻€娃子,少見多怪了,這世道哪都是這樣的,唉。”丘師傅啃著一個雞脖子說道:“我開車全國跑,這種破地方……你們別介意啊,就,這種樣子的村子,十個中八個都是這樣,死人是家常便飯,經(jīng)常是一卡車尸體幫人拉去亂葬崗。家里底子好的,有點關(guān)系的,還能找點路子,搬去其他地方。底子不好的,真的就只有在原地等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