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地運輸,這是士燮最大的心病,更是所有在交州生活的世家,都頭痛的問題。
交州本來就處于半蠻荒的狀態(tài),多山多林,關(guān)鍵越人、蠻人和漢人混居。在越人和蠻人里面,甚至有一些尚未歸化,依然和大漢作對的村寨部族。
每次從蒼梧和南??ぃ鸭Z食運輸?shù)胶掀挚せ蛘呓恢嚎ぃ飞锨也徽f會有野獸出沒,只說時不時也會有未歸化的蠻夷埋伏,是以護衛(wèi)隊的人數(shù)往往在千人左右才敢啟程,只是如此一來,路上消耗的糧食又會偏多,成本就會提升。
可以說,如今交州的糧價本來并不高,至少合浦和南海的糧價還不算高。問題是怎么從那里運輸過來是個問題,就算能安全運輸過來,成本也已經(jīng)略高。
海運,這是士燮和士武曾經(jīng)考慮過的問題,不過就東漢末年的造船技術(shù),在失敗了三次,消耗了不少的人力物力之后,最終被放棄。
“所以說,到底是誰給了他們兩個迷之自信,會認為我能解決這個問題?我似乎沒有說,我能處理好海運的問題來著……怎么感覺我好像是被坑了?”眼看正式公文下達,士徽被迫帶著他一千五百兵馬出發(fā),路上自然少不得抱怨一番。
“不管是蠻人和越人,都沒有造船出海的能力,若是能進行近海運輸,那么對于士家進一步控制交州各郡,尤其是九真日南兩郡,具有很大的意義。再說,這本來就算是官府的任務(wù),自然不會讓叔守吃虧的!”士元在一旁安慰道。
他的確是有被交代過,務(wù)必讓士徽在那里待一段時間。一則要確定好婚事,二則也有更多時間可以考校上官婉兒的敵襲。士燮已經(jīng)派人前往弘農(nóng)陜縣那邊調(diào)查,畢竟他可不能允許,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成為自己確定的直系繼承人的女人,哪怕是侍妾,那也不行!
“造船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士徽搖了搖頭,系統(tǒng)船塢如何并不知道,但正常的情況下,造船,哪怕是近海航行的船只,那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木材隨時可以調(diào)度到位!船塢在那里就有,不過是二十年前的,需要修繕一番才能使用。重新伐木并不困難,工匠也能立刻調(diào)度到位,關(guān)鍵是要怎么造船,你說了算!”士元笑吟吟回道。
“不對,情況不對!”士徽再傻明白了,自己肯定是被算計了,“故意把我調(diào)過去那里,你們有什么想法?!”
士元頓時就沉默了下來,這顯然也意味著,士徽真的猜對了!
“和我有關(guān),必須要我在外面一段時間的,莫非是婉兒的身份?父親派人去陜縣了?”有一個線索,士徽很容易就能猜到一個大概。
“伯父果然沒有料錯,你果然能猜得到。他讓我給你帶句話‘若她身世清白,你何懼之有’?”士元嘆了口氣,把士燮讓他帶來的話說了出來。
相對來說,若是身家不清白,那么很抱歉,士家不可能允許這樣的女人進入家門。
“就這樣把我趕到海邊一段時間?”士徽頓時覺得怨念滿滿。
“怎么可能?不是還要幫忙建造船塢,打造海船么?”士元很無辜的回答道。
聽著這兩兄弟你一言我一語,旁邊的幾人不免有點郁悶,敢情他們都是被牽連的。不過對于更多人來說,這輩子都還沒有看過海,倒是頗有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