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周倚梅從房中出來之后,眾人發(fā)現(xiàn)往日那個(gè)溫婉大方的少夫人又回來了。
在門口站定,眼角剛好瞥到秋菊鬼鬼祟祟的跑了回來,周倚梅臉色平淡的道:“那個(gè)抓藥的死丫頭回來了沒有?”
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讓秋菊最恐懼的話。
抓藥的死丫頭剛剛站定,正是滿臉的緊張,聽到這話就有些害怕。眼睛咕嚕轉(zhuǎn)了一圈,就準(zhǔn)備賣慘,使勁兒擠了擠明亮的大眼睛,想要擠出來幾滴眼淚來,可惜努力失敗了,于是小嘴兒一撇,語氣中帶著些委屈道:“少,少夫人,婢子不是故意要,要騙您的…”
也不知道委屈的是沒有擠出眼淚來,還是別的什么。
周倚梅神色不變,繼續(xù)淡淡的道:“看來是回來了,既然回來了,那就趕緊去把藥煎了吧!
秋菊心里像揣著個(gè)兔子似的,咚咚咚的跳著,她剛剛回來的路上可是聽說了,少夫人連少爺都敢打,連老爺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敢上前……
見秋菊還呆愣在原地不動(dòng),周倚梅柳眉一挑,轉(zhuǎn)頭瞪著秋菊:“還不快去!”
秋菊卻被嚇了一跳,以為周倚梅也要打她,急忙閉上眼睛,舉手護(hù)臉高聲悲呼:“啊…少夫人,不要打婢子,婢子再也不敢啦…”
旁邊的冬雪見著了秋菊一副被嚇破膽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周倚梅也是有些忍俊不禁,也是沒想到這主仆二人都這么的不禁嚇,隨即想到了自己此刻應(yīng)該正在生氣,于是又板著臉道:“再不去煎藥,小心你的屁股!”
秋菊捂著臉,見預(yù)想中的疼痛遲遲未到,就悄咪咪的睜開眼睛,順著手指縫向外瞄去,正好看到周倚梅收笑的一瞬間,頓時(shí)心中安定了不少,聽到周倚梅真的威脅要打她,又慌了起來,急忙捂著屁股跑去煎藥去了。
周倚梅見著秋菊慌亂的背影,心底突然有些雀躍感,心道自家老娘教授的馭男之道果然厲害,自己今日隨便用一招就效果非凡,順便連個(gè)小丫鬟都嚇破了膽。嗯,娘說得對,果然男人就是不能慣。
女人也不能。
……
李如柏躺在床上也是一臉的生無可戀,堂堂一個(gè)大老爺們兒,居然被自家的好(母)媳(老)婦(虎)打手掌心兒……這以后還怎么振夫綱!還怎么在同行面前直起腰板!
“想我李如柏,堂堂七尺男兒,就連真老虎都敢正面剛,卻被家中的一只母老虎收拾的服服帖帖……”
“不過夫人她拿皮鞭,啊呸,是戒尺,的樣子,好有味道啊……居然莫名的好喜歡這種感覺……簡直無法抗拒啊……”
轉(zhuǎn)眼之間,李如柏臉上的悲憤就被一臉賤笑所取代……
李如柏的傷勢好的很快,本來都是皮外傷,喝了藥,沒幾天傷口就消炎結(jié)痂了。
在李如柏養(yǎng)傷的這幾天,玻璃作坊中有個(gè)姓崔名仁的老師傅來主宅報(bào)喜,說是第一批玻璃樣品出來了。
這天李如柏帶著周倚梅一起來到了玻璃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