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晴身形踉蹌了一下,一手扶著碩大的肚子,直到那車子掉頭開走,才靠在大門上,低叫出聲,“啊……齊?!?br/>
靳齊正一手抹去嘴邊的血絲,他原本十分俊秀的面容也現出幾分猙獰。
“阿齊……”耳邊傳來他妻子痛苦的叫聲。他扭頭看過去,只見林婉晴正一手扶著肚子,滿臉痛苦的看著他。
“今天的事情,不許說出去!”他沒有馬上過去,而是陰著臉警告。
那無情的話語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在林婉晴的心頭割過,疼痛淋淋漓漓。她閉了閉眼睛,堅難點頭,“我不會說出去?!?br/>
靳齊這才邁開步子向著她走過去……
白惠昏昏沉沉的過了一晚,天光放亮的時候,她醒來,想起身,但是竟是沒有力氣。
“想干什么?”有柔和的男人聲音響起來,接著她的身體就被人摟住了,白惠看看她的男人,他在她的身邊守了一個晚上。兩張單人床,一人一張,他一直睡在另一面。白惠記得,她好幾次迷迷朦朦的醒過來,都曾聽到他的聲音,問她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她感嘆此刻,他這般陪在她的身邊,真實的關心和愛護,卻是亦真亦幻,如此的不真實。
“我想去衛(wèi)生間?!彼行┎缓靡馑嫉臉幼印?br/>
“哦,那我抱你去?!蹦腥松裆茏匀?。
“別。”白惠忙擺手。
“怎么了?”
“沒……事?!卑谆蓊濐澋叵胍麓?,徐長風一把將她攬在了懷里,“瞧你,羞的什么。”他又好氣又好笑,抱起他的妻子,向著洗手間走去。白惠是真的覺得不好意思,雖然她現在體虛無力,但是這樣近身的伺候,還是讓她臉上發(fā)熱。
早餐是白秋月特意燉的雞湯就餛飩。味道很好,但白惠只吃了一點。白秋月對女兒道:“長風對你可真盡心,沒日沒夜的守在你身邊,大過年的,又是那么樣的身份,白惠,你應該知足??!”
白惠看著母親一張布滿滄桑的面龐,心頭不知道是一種什么樣的滋味。徐長風固然有他的好,他是謙謙君子,他溫潤如玉,他對她一向都好,只是在沒有楚喬的時候。而母親,經歷過前任丈夫,自己親生父親的狠辣惡毒,又經過現任丈夫的反復無常,她認為,徐長風這樣已是很好。白惠不由自主的陷入迷茫。
“好痛啊……”外面隱隱傳來女子痛苦的呻吟聲。白惠耳根一跳,白秋月已是道:“昨天半夜,這樓里住進來一個女人,看起來也是大戶人家的媳婦,鬧著要生,可是折騰了七八個小時了,骨縫還沒開齊呢!”
白惠心頭汗顏。
這個時候,胡蘭珠從外面進來了,她剛剛參加完春節(jié)的團拜會,臉上有些倦色。
“白惠怎么樣了?”她邊向床邊走邊問。
“我很好了,媽?!卑谆菡f。
“嗯,那就好,你流了那么多血,多吃點兒補血的東西。媽這幾天有點兒忙,讓親家母先照顧著,有什么事盡管吩咐長風,他是你丈夫,都是應該的?!?br/>
胡蘭珠的話說得白惠心頭暖暖的,她的婆婆平時嚴厲是嚴厲,但一般情況下對她還算是不錯的。
“謝謝親家母了,白惠這樣子,真的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白秋月懷著一種謹小慎微的精神,女兒嫁給市長做兒媳婦,讓她驕傲自豪,可同時也感到十分的忐忑不安,生怕哪個不注意便讓人嫌棄了。
胡蘭珠道:“親家母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們都是一家人?。 ?br/>
兩個女人相互客氣了一會兒,胡蘭珠回去歇息,出了病房的門,她看到靳家的老爺子和老太太都站在不遠處的一間房門外面,神色無措又焦急。
“怎么,婉晴要生了?”胡蘭珠問。
“是呀,這昨天半夜就鬧騰呢!”靳家老太太一張布滿皺紋的臉上喜優(yōu)各半。
“哦,那恐怕快了。”胡蘭珠說。
這個時候,林婉晴的房里又傳來一聲十分凄厲的叫聲,胡蘭珠聽得有種渾身起栗的感覺?!拔疫€有個會要開,我先走了,回頭生了打電話給我?!彼龑咸f。
靳老太太忙點頭,“讓弟妹掛心了。”
一聲一聲的低叫傳入了白惠的耳膜,她有些心神不寧了。女人生孩子竟是這般的痛苦嗎?
“惠,是不是吵到你了?”白秋月見女兒皺眉,擔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