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執(zhí)劍的,讓你別走。”
對方停下腳步,卻沒回頭。他怕閆寸看到自己的臉,他將閆寸當成了盧府人,護院之類。
護院看到一個手持兵器的陌生人,必會節(jié)外生枝。
“盧員外喊我?!蹦腥嗽噲D蒙混過關。
閆寸繼續(xù)追問:“怎么沒見過你?你叫什么?”
其實閆寸也虛,但看到對方更虛,他便漲了底氣。
眼看撒謊糊弄不過去,對方干脆不再藏著掖著,回身的瞬間,他提劍沖了上來。一個護院而已,能有多厲害?順手解決了吧。
敵進,閆寸退。退向小書房。
退到近前,閆寸一只手敲門,并喊道:“盧員外!盧從簡!”
無人應答,他只好去拉門。
一只手拉門,另一只手摘下了別在身后的環(huán)首刀。
那是一把前朝的制式兵器,刀鞘上的砍痕重重疊疊,有幾處地方外漆剝落了,被小心地修補起來。可見這兵器歷經(jīng)百戰(zhàn)。
刀并未出鞘,只用作格擋,劍斬在刀鞘上,力道不小,震得閆寸虎口發(fā)麻,卻還可以穩(wěn)穩(wěn)地握住刀。
這一下,對對方的實力,兩人心里都有了數(shù)。
勁裝男子暗罵一聲“倒霉”,知道碰見一個厲害的護院,不可輕敵,更不該戀戰(zhàn),而閆寸也知道,為了逃脫,對方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要格外小心。
終于拉開了小書房的門,閆寸順勢以門擋住了對方刺來的一劍。
盧員外躺在地上,喉嚨處有一道深深的口子,氣管斷了,血管也斷了,血流入氣管,嗆得他直翻白眼。
他的手亂抓,試著去捂?zhèn)?,可一捂之下,更加喘不上氣?br/> 人已經(jīng)沒救了。
閆寸很快做出了判斷。
看到閆寸,盧員外向他伸手求救,嘴巴一張一合,似在說著什么。
閆寸的刀出鞘,他虛砍一刀,逼退了勁裝男子,急速向盧員外趕去。
“你說什么?”閆寸盡量彎腰,將耳朵湊到盧員外嘴邊,眼睛緊緊盯著對手。
“不該……救……不救她……就好了……”
他只能聽到這么多,因為對手沖了上來。
可閆寸不甘心,一邊打斗,一邊大聲問道:“她是誰?”
盧員外是想回答的,可他已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他的瞳孔已經(jīng)開始渙散。
打斗聲如一顆丟進水中的石子,在盧府蕩起了一圈圈漣漪。
首先發(fā)現(xiàn)他們的是兩名正在打掃屋子的婢女,她們開門看了一眼,立馬驚叫起來。
周圍的仆役、婢女、護院聽到叫聲,紛紛涌來,最后,盧府家眷也被驚動,盧員外的妻妾孩子也由護院簇擁著趕來了。
盧府管家見過閆寸,他躲在一條廊柱后,壯著膽子問道:“閆縣尉,這是……怎的了?”
此刻,兩人已由屋內(nèi)打到了院內(nèi)。
“小書房!速去!”閆寸并不習慣向人通報死訊,但他還是補充了一句,“盧員外不行了?!?br/> 有女眷當場昏了過去。
那勁裝男子聽到管家的話,心下也十分驚訝。
盧府怎么冒出個縣尉?
這使他更加無心戀戰(zhàn),朝閆寸面門連晃三劍,趁閆寸左躲右閃,他調(diào)頭就跑。
“休走!”
閆寸大喝一聲,一個猛虎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