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風(fēng)雪未停,凌亂飄舞的發(fā)絲遮擋在眼前,她細聽不遠處似有人聲。
“快!它又發(fā)狂了!快將它制住!”一陣嘈雜聲在前方混雜,似有神衛(wèi)從崖上趕來。
只見鋪天蓋地的風(fēng)雪翻涌而來,慘淡的白色向四周迅速漫延,一陣疾風(fēng)過后,上面便沒有了人聲,僅留下風(fēng)劃過冰面刺耳的聲音。
她感到玄武巖溫度驟降,冰冷的寒霜已漫延到了眼前,她手中的疼痛稍緩了一點,正想試著往上爬。
正當(dāng)她距地平面冒出個頭,即將一躍而起時,一個圓滾滾的硬物借著烈風(fēng)極速滾來,直直砸在了她的額角。
憶初雪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后栽去。
耳邊只留下疾風(fēng)呼嘯而過的刺耳聲音。
她醒來時,自己竟已在禁獸籠之中,她迷茫地睜開眼,方才砸向她的冰球在她身邊堆得到處都是,她定睛一看,那些冰球竟是被冰封了的神衛(wèi)的頭,從頸脖處像被鋒利的刀刃割斷,干凈的不流一滴血,里邊的氣管清晰可見。
她有些微滯,這種手法與她所修煉的煉獄神術(shù)如出一轍。
憶初雪坐起身來,清冷的目光掃了一眼四周,籠中堆滿了大小各異的冰塊,冰封著各類內(nèi)臟器官,還有斷臂殘肢,全都像被洗凈了一樣,不見一絲血色,與一身血漬的她形成鮮明的對比。
周邊一片冰天雪地,就連禁獸籠的柵欄上也掛滿了冰凌,但她卻感覺不到絲毫寒冷。
憶初雪攤開手掌,上面覆著一層薄薄的血色霜花,她試著凝聚著靈力,為自己療傷。
不過多久,恍惚聽見附近傳來的呼嚕聲,尋聲望去,憶初雪才發(fā)現(xiàn),眼前堆到籠頂?shù)陌咨乃檠┧坪鮿恿藙?,好些都掉在了她的身上?br/> 她不動聲色地彈了彈落在裙擺上的碎雪,低頭間雪堆中忽然伸出一只巨大的獸爪,擱到她的眼前。她眉頭微蹙,一只足有一間屋子大的獸頭又探了出來。
“嗷嗚~”
神獸抖動身體,碎雪飛的遍地都是,險些還將憶初雪給埋了。
她依舊面不改色地抖著身上的雪片,微微抬眼間,一張巨大的獸臉就已呈現(xiàn)在她眼前。
神獸雪白的鼻子觸到憶初雪的鼻尖,它一呼氣,憶初雪的鼻尖就結(jié)上一層薄薄的霜花,睫毛上也掛滿雪白的霜。
憶初雪漫不經(jīng)心地抬手揉了揉被雪片劃傷的臉龐,血漬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有些突兀。
卻見她眸光一沉的瞬間,一支尖銳的冰刃抵在了神獸的喉口,她一手拽著神獸細軟的絨毛,冰冷決絕道:“神獸龐大的身軀,也不過只是個擺設(shè)罷!還不是一個沒頭腦的家伙。”
神獸如同巨大藍寶石一樣的眼睛直直盯著她泛藍的瞳仁,似要將她從里到外,一看到底。
它怒號了一聲,卻乖乖地不敢挪動絲毫。
“你!你罵誰沒頭腦?!”
一道稚嫩的聲音從神獸的身體內(nèi)傳來,聞聲,不過人間十二三歲的模樣。
“你……你別亂來!先松手,有話好好說嘛!”
憶初雪笑了,詭異的笑容在絕美的臉龐上展開,她說:“好,我倆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