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試是國家第一輪篩選人才,考試前的規(guī)矩也是非常嚴格。
所有的考生在文廟門前都要被搜身,也是為了防止攜帶小抄,每個人拿著自己的準考證和文具和食物等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然后朝著文廟中的圣人跪倒致敬,然后再對著教官鞠躬,這就算是完事了。
有專門的巡邏衙役幫助考生們找到所在的位置,侯萬生所在的位置在三十六號,剛找到自己座位,好巧不巧,三十七號上正是方仲永。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兩邊有墻隔著,也看不到彼此。
一天當中要考三門,第一個考賦詩,第二個考策論,最后的乃是經(jīng)義。
對于侯萬生來說,賦詩是最簡單不過的,前世背的唐詩宋詞元曲都能用得上,麻煩的是策論,其實策論還好吹吹牛逼嘛,但經(jīng)義是真的不會。
“發(fā)卷!第一場,賦詩,以春為題,做七言!全場安靜,兩個時辰為限!”身穿紅色官服的教官在考場中央宣布。
每三個考生都有一個人監(jiān)督,作弊的幾率幾乎不打。
卷子剛發(fā)下來,就能聽到考場上起伏的嘆息聲。
文廟正堂中,三個胡子花白的教官坐在一起,看著空白的試卷,考生們在作詩,他們身為考官也在作詩。
“王縣丞,我聽說這次縣試的題目,整個齊國都是以春為題,這是為何?”劉舉人翹著二郎腿,把卷面攤開。
王縣丞眉頭微皺,沉聲道:“我也不清楚,聽說是宰輔大人出的主意……”
“宰輔大人?我聽聞宰輔大人不是已經(jīng)不受……”劉舉人剛想說話,卻被王縣丞一句話給逼了回去。
不受皇恩?
“劉舉人說話小心些,這里是文廟可上達天聽,再說了,如果真如你所言,那宰輔大人為何要豁出自己的宰輔位置讓縣試的童生以春為題?”王縣丞冷哼一聲。
劉舉人恍然大悟,似乎若有所思。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縣學室吳祭酒忽然笑道:“世上唯有赤子心,可照肝膽無瑕疵!”
劉舉人和王縣丞相繼無言。
……
“七言?還要是寫春的詩,這就有點難了!”侯萬生有些無聊的撓了撓腦袋。
像什么別的穿越者一上場就可以用的春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什么的是五言,總不能寫什么一樹梨花壓海棠,一枝紅杏出墻來的吧?
太陰暗了,不適合自己。
“哦對了,還有一個!”侯萬生腦袋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一首詩。
他連忙拿起筆桿子,在紙上寫上第一句。
“京口瓜洲一水間?!?br/>
侯萬生寫下這句詩之后,只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自己的腦袋上方忽然涌入腦海中。
一瞬間,自己的腦袋清明無比,甚至連前世一些僅僅是看過的書上面的文字都記了起來。
但侯萬生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好像和這種感覺合二為一,融合在了一起。
“轟!”
文廟正中央,文圣的雕像忽然顫抖了一下,隨后發(fā)出一道微弱的光芒指向考場,而坐在下方的三位教官頓時嚇得站了起來!
“王縣丞,文圣動了!”劉舉人連忙退后兩步看著文圣的雕像。
“哦?哈哈哈!時隔十幾年,我安南縣又出了一個大才子不成?”縣學室的張祭酒倒是開懷大笑。
要知道,文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撼動的,只有考生做出了非同凡響的詩句,才能夠引動文圣降下才氣!
“能夠引動文圣降下才氣,此詩句起碼是出縣的水準!”張祭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