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月朗星稀之下,一輛馬車輕快的駛過長街,披星戴月的朝著云城中的某一次趕去。
“姑娘,你很緊張嗎?”春玲坐在一旁,看著莫心一直心事重重的看著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春玲看來,莫心這個人有事看著沉悶,實則是個內(nèi)里活潑開朗的姑娘,就是在查順意錢莊那件事時,莫心也很少有過這樣的神情。
好像在期待又很害怕面對,糾結(jié),復(fù)雜,導(dǎo)致了她這般心事重重不再言語的模樣。
“沒什么?!?br/> 果然,又是簡單的兩個字打發(fā),然后莫心頭也不回,看都不看她一眼,繼續(xù)對著外面發(fā)呆。
“姑娘是自小就養(yǎng)在鄞王府的嗎,他們對你好像很不一樣呢?!?br/> “哦,沒什么!”
“姑娘是不是因為青染今日說了什么話?”
“哦,沒什么!”
“姑娘您還欠奴婢工錢呢,你什么時候給???”
“哦,沒什么!”
“姑娘你傻了嗎?”
“哦,沒什么!”
“是不是鄞王府里有什么很可怕的東西啊,你再擔(dān)心什么嗎?”
“哦,沒什么!”
“…………”
春玲無奈,這一路下來,莫心就沒有認(rèn)真聽她說過一句話,一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馬車停下,外面?zhèn)鱽砹艘宦?“到了?!?br/> 春玲看著還在發(fā)呆的莫心:“姑娘,到了。”
“哦,沒什么!”
“你不走,奴婢自己下去了?!贝毫嵋贿呎f著一邊起身。
“哦,沒什……,你說什么?”
大概是春玲起身的動作驚擾了莫心,她終于回神,頭一次把目光放在了春玲身上。
“……”春玲一時不知該說她什么好,只能嘆了一聲,道:“我們到地方了。”
“到了??!”莫心有些驚詫,怎么這么快。
她趕緊掀開馬車的窗簾看向外面,左右看了一圈,外面的景象陌生又熟悉,她自己許多許多年沒有再見了。
“真的到了……”莫心喃喃了一句,回頭時馬車內(nèi)已經(jīng)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這時,馬車的車簾被掀起,春玲探出了個頭來:“姑娘還不下車嗎?一會王爺他們等急了,責(zé)怪的可是您?!?br/> “哦……哦!我這就來?!蹦暮笾笥X的起身,慢慢出了馬車,春玲伸出手扶著她。
腳踏在地上,真實的觸感,還有夜里微涼的冷風(fēng)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是在做夢。
抬頭看著頭頂?shù)呐曝摇?br/> 鄞王府,時隔多年,我竟又回來了。
“叩叩?!壁s車的下人上前,輕叩了叩門鎖,不一會里面就探出個人來。
“莫心姑娘奉命來見王爺?!?br/> 下人只說了一句,里面的人看了看莫心,趕緊打開了房門:“王爺已經(jīng)吩咐過了,姑娘快些請進吧?!?br/> 莫心她們現(xiàn)在站的位置,是鄞王府的后方,按照她現(xiàn)在的情況,前門是不能進的,她不過是個身份低微的婢女,現(xiàn)在雖被外人尊重的叫一聲姑娘,她是王府下人的身份始終不會變。
由鄞王府的小廝接手后,趕車的伙計就退了回去,架著馬車遠(yuǎn)去了。
莫心兩人被一路引著從后門進入,然后繞過無數(shù)的回廊小道,從后院往著鄞王的書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