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塵喊了大半天只有這一句,顯然這個(gè)傻子很是詞窮,罵人也罵不出什么花樣來。慕容君燁終于煩了,伸手又是一點(diǎn),這個(gè)女人成功地發(fā)不出聲音了。
耳邊終于清靜,慕容君燁閉上眼睛小憩,顧卿塵則狠瞪著她,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馬車在容親王府門前停下,慕容君燁上前將顧卿塵的穴道解了,然后率先跳下車。
顧卿塵跟在后面腹誹,這個(gè)死冰山,就不會(huì)紳士一把將她從車上抱下去嗎?她可是新媳婦啊,可是這容親王府的女主人啊,這府里那么多的下人,慕容君燁讓她在下人面前長(zhǎng)長(zhǎng)臉,會(huì)死嗎?
罵罵咧咧地下車,抬眼一瞧,王府門前站了兩列的下人,而慕容君燁已經(jīng)走得快要看不見了……
靠!人丟大了!
兩列的下人排排站,看著他們家王爺瀟灑進(jìn)府,鳥都不鳥身后的王妃一下……此情此景,實(shí)在凄涼得很。
顧卿塵心中郁悶,抬腳正欲上臺(tái)階,忽然一個(gè)小丫頭沖到她的面前,脆聲聲地喚:“小姐!”
顧卿塵身子一頓,抬眼便看到一張圓圓的紅紅的臉蛋。看著這張似曾相識(shí)的面容,顧卿塵迅速地在腦中搜尋,很快便確定了這個(gè)丫頭就是宿主的貼身婢女,桃夭。
“桃夭?”
顧卿塵驚訝地喚了一聲,桃夭又喊一聲“小姐!”然后便雙眼含淚撲進(jìn)顧卿塵的懷中,抽抽搭搭地哭起來,一面哭一面道:“我就知道小姐你沒事!街上的人都說小姐活不過新婚之夜,可是桃夭知道小姐福大命大,一定會(huì)躲過去的……”
“桃夭桃夭,你昨天跑去哪里了……”
在顧卿塵潛藏的記憶里,這個(gè)叫桃夭的丫頭是和她從小一起長(zhǎng)大的,陪著她一起被欺負(fù),如果沒有桃夭的話,可能顧卿塵早就死了。
所以,此刻顧卿塵看到這個(gè)丫頭,心里只覺得溫暖,她一臉驚喜地將這丫頭從自己身上拽下來,然后捧著她圓圓的臉蛋,給她擦臉上的淚水,“別哭了,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不哭不哭,小姐我們都不哭,小姐能活著是好事!”
桃夭吸了吸鼻子,見顧卿塵完好無損,忽然又破涕為笑起來,“小姐……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今后都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為什么啊……我出嫁你都不在我身邊,你是壞蛋……”
顧卿塵拽著桃夭的辮子梢,撅嘴抱怨起來。她心中也真的在納罕,這丫頭既是自己的貼身婢女,那么她嫁人她一定是要跟著的,怎么昨天一整天都不見這丫頭的蹤影?
“嗚嗚嗚……小姐,我都快嚇?biāo)懒?!昨天我被人販子賣去了春香樓,要不是王爺?shù)娜苏业轿?,我肯定?huì)死的!”
“春香樓?”顧卿塵皺眉。
桃夭將眼淚強(qiáng)憋回去,笑道:“唉,小姐你不懂的,那種地方……若是沒有人救我,讓我去接客,我肯定會(huì)一頭撞死的……”
顧卿塵暗暗捏起拳頭,她怎么不懂?春香樓這種名字一聽就知道是青樓,所以說在她大喜的日子,她的貼身丫頭被人販子拐賣進(jìn)了青樓?怎么有這么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