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洵震驚地問:
“這,這是你哥哥?”
畢梨歪著頭看他:
“難道我倆長得不像嗎?”
付騰皺眉:
“未成年人不能打工。”
畢棵連忙解釋:
“不是,是瀛兒讓我來的。沒有工資,算社會實踐了?!?br/> 楊洵早就聽說過畢棵,是隔壁一班的學(xué)霸。他這么老實巴交的,讓楊洵忍不住拉著打趣一番。
付騰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手腕兒上的表。
這個點了,周瀛兒竟然還沒有來
他把搭在自己右腿上的左腿放下,站起來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去。
肅靜會所內(nèi)部都是鏡面裝潢,偶爾有五彩的燈光投射下來,讓人目眩。他看著頭頂?shù)闹甘?,繞了幾個彎兒后找到衛(wèi)生間。
可能剛剛有人在這里抽過煙,空氣中的味道濃重到嗆鼻。
付騰別過頭捂了下鼻子,順帶把身后的門關(guān)上。
這時,他聽見砰通一聲,像是重物砸在地面上的聲音。
緊接著是一聲虛弱的呻吟,那音色十分耳熟。
付騰把頭轉(zhuǎn)回去,抬頭之前先注意到的是地上縱橫的血流,蔓延到自己的鞋底。
隨著他目光的上移,他看見窗口的窗戶是開著的,血痕從邊緣一直蔓延,直到此時臥倒在地上的女人身側(cè)。
雖然傷口多到模糊了人形,而且看不見她的臉,但付騰還是從刺破發(fā)帶的犄角判斷出來這是誰。
“周瀛兒?”
聽到名字被叫出來,周瀛兒的右手吃力地動動手指,但整個人還是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付騰蹲下,把周瀛兒從冰涼的地板上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受傷的是周瀛兒,但付騰的臉也是慘白的。
周瀛兒胸口的白天鵝項鏈已經(jīng)被血染得通紅,如同一只火烈鳥。裝飾的鉆石也黯淡了光芒,變得暗啞。
她掙扎著掀開了眼皮,朦朦朧朧中看不清付騰的臉。但是他這個懷抱讓周瀛兒安心許多,不自覺放心地握住了他的手,付騰也緊緊回握。
“瀛兒……你傷得很重。”
周瀛兒臉上浮起勉強的微笑:
“巴文清,還是你把我挖出來了?!?br/> 然而,這個微笑終歸只是曇花一現(xiàn),周瀛兒隨之垂下了手,眼睛也輕輕閉上。
“瀛兒,瀛兒?”
付騰輕輕晃了晃她的身體,想要把她抱出去找醫(yī)生。
周瀛兒感覺到自己被托起,費力地開口:
“放下我……不要讓別人知道……”
付騰猶豫了一下,用手把洗手臺邊緣上的水花擦掉,又從口袋里拿出毛巾墊上才把周瀛兒放下:
“地上涼,你等我,馬上回來?!?br/> 周瀛兒意識并不十分清醒,迷迷糊糊地點了一下頭。
付騰把手和胳膊上的血漬清洗干凈后,這才離開衛(wèi)生間。
好在他一身衣服都是黑色,即便沾染上了血也看不出來。
付騰匆匆地掠過大廳,就要往門外走,卻被楊洵叫?。?br/> “付哥,要走?”
“出去買點兒吃的?!?br/> “哦?!?br/> 楊洵大大咧咧的性格,沒有注意到任何的不妥。但一旁的畢棵心細,一眼就看出來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