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差不多,白一末會略微快一些。
一個半小時的物理課在這種狀態(tài)下有些難捱。最后半個小時老師發(fā)了一份測試題,都是關(guān)于這節(jié)課講解的矢量。
田綰那道題后就飛快地審題、計算、填答案,似乎早早做完就能證明自己也是學(xué)霸,只是中考考砸了,不會比滿教室的學(xué)霸們差分毫。
白一末就寫得很平穩(wěn),提筆思考,然后緩緩地下筆書寫,從容不迫。
大概20分鐘以后,物理老師讓同桌兩兩交換批改。
田綰很自信地把自己的試卷交給白一末,然后接過她的試卷。
田綰盯著她的名字看了半晌。
白一末。
原來是這三個字。筆畫少,而且簡單,這么高個兒一個姑娘,又是學(xué)霸,竟然起了一個聽起來如此普通平常的名字。
但是給人的印象真的很深刻。
田綰學(xué)過硬筆書法,知道筆畫少的字反而更難寫,幾個筆畫布局稍微有點兒問題,就會讓整個字都失了氣質(zhì)。
但是“白一末”這三個字每一個都是帶著婉約氣質(zhì)的標準楷書,光是看這三個字,就好像看到一個優(yōu)雅清秀的少女。
屏幕上很快出現(xiàn)了題目的答案,田綰拿出紅筆開始批改。
除了幾個計算小錯誤以外,沒有任何錯。
反而是拿回自己的試卷以后,感到很郁悶。
因為矢量是剛剛學(xué)到的知識,田綰想來不擅長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因為寫得快,連著好幾道題都沒有考慮到矢量的方向性,從方法上就是錯的。
田綰不經(jīng)意捶胸頓足,在筆記本上的“矢量”兩個字劃了加重符號。
物理課結(jié)束后,田綰長吁一口氣,站起來甩甩酸痛的胳膊去了教室外的廁所。
回來的時候,她從講臺上走過,正要回位子上坐下——認識的人不少,但都不是那種能聊起來的熟悉朋友。
這時,一個比她高過三分之一個頭的女生叫住她,在大屏幕一側(cè)。
“田綰?!?br/> 聲音很小,在喧鬧的教室里細若蚊蠅,卻恰好能夠聽見。
一張瓜子臉,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挺不趴,嘴唇不厚不薄,很普通的長相,放到人海里,一下子就再也找不到。但是,因為一種獨特的寧靜恬淡,還帶著自信的優(yōu)雅,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清麗脫俗,只是這么看一眼,就讓有輕微臉盲癥的田綰深深記住。
是白一末。
“我能和你換換位置嗎?”
“怎么了?”
田綰坐在最右側(cè),位置很偏。如果能和白一末換位,她就離中間更近一些,她當然很愿意。只是她不明白為什么白一末要這樣做。
白一末笑了一下,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說:
“后面的女同學(xué)說我太高了,正擋著她看黑板。所以我想和你換一下,坐到邊上就不擋了。”
這個坐在后一排的女同學(xué)田綰認識,初中在她的隔壁班。學(xué)習(xí)很好,人長得小巧,不足一米六。田綰和她,算是熟悉的陌生人。
沒想到白一末這么為她人著想,如果換成是田綰,她可不愿意換。
田綰禁不住對白一末的好感提升了幾分,答應(yīng)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