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蘇盯著手機看了半天,內(nèi)心無法消化這么多突然而至的認知,有些僵硬的緩緩的舉起手機,將那張有側(cè)影照片的頁面對上男人長身佇立的方向。
景繼寒看見她手機屏幕里顯示出的照片,和那上面清清楚楚的景繼寒三個字,墨色的黑瞳仍然是清雋平靜,沒有半點被忽然戳穿身份的尷尬與不適,僅僅是將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看向她。
“是你做的嗎?景,繼,寒?”時蘇放下手機:“關(guān)于我那些棘手的輿.論風(fēng)波,忽然全網(wǎng)無痕跡,……是你?”
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時蘇的靈魂依然還在飄著,仿佛找不著地。
渾渾噩噩的,用著殘存的理智控制被震到僵硬的身體,讓自己還能保持一個看似不會顯得太過于言表的神情。
實際內(nèi)心已經(jīng)被震飛了。
她本就是個很敏銳的人,只是平時工作和帶孩子的生活太忙,也沒那么多閑心去打破沙鍋問到底,她知道他不會說,所以也沒有再執(zhí)著的問過。
在一個網(wǎng)絡(luò)信息這么高速的時代,她在今天才捅破這一層紙,真的已經(jīng)算是很遲了。
的確是太遲了!
怪不得她本來根本就沒和聿景集團有任何關(guān)系,但是那次的勞斯萊斯和渾身都透著不自然的司機,還有后來出面幫她留住角色的江景如畫上面的人,什么聿景集團的人……還有那次,那個景洛舟當(dāng)時古怪的神情和那么痛快的就簽字走人……
她早該想到的!
早該想到的?。?!
景繼寒沒否認,不疾不徐地道:“是我?!?br/>
是我?
這個我字。
他直接承認了。
坦蕩的仿佛只是在做一個敘述語句的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景繼寒。
時蘇:“……”
男人緩淡的話音落下不久,步履聲取而代之,愈發(fā)逼近,一下又一下,穩(wěn)定從容的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穿著平底室內(nèi)拖鞋才剛剛到他肩膀的小女人。
時蘇忽然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擺出一個什么樣的表情。
怪不得他平時說話總是一副命令的語氣,果然是在云端站慣了的人。
所以她這些天又是救他又是治傷又是做飯洗衣服的,敢情是在伺候祖宗呢?
時蘇現(xiàn)在自己事情太多,頭緒很亂,關(guān)于他裝失憶的那件事沒精力也沒心情跟他計較。
她只想問他怎么會知道她出的事,出手竟然這么快這么及時——
男人直接先一步給出了答案,俯首湊近在她耳邊低聲道:“昨晚你跪在我腿邊抱著我不放,喊著,總裁爸爸救命?!?br/>
時蘇:“……?!”
她猛地仰起頭看向眼前的男人,眼神震顫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來不及繼續(xù)保持剛才的那份震驚,就已經(jīng)被第二份震驚給嚇到,她啞然了半天才驚詫道:“我?我喊你什么?!”
景繼寒冷峻的眉宇微動,就這么低眸看著她,仿佛帶了點笑。
時蘇:“……?。。 ?br/>
她忽然抬起手,崩潰似的雙手交叉的擋在自己臉上,努力冷靜了一下,又迅速轉(zhuǎn)開身道:“算了你不用說了,我昨晚喝多了,沒理智才會那么慫的求人幫忙,你不能跟一個喝多的人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