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范清遙跟眾人分別。
破廟外還有不少上一伙匪盜留下的馬匹,倒是方便的范昭等人。
范昭領(lǐng)著兄弟們不但是陪著肖鴻飛,更是連那幾個婦孺都是一并帶上了。
范清遙見范昭等人將婦孺都是扶坐上了馬背,就愈發(fā)覺得滿意了。
重情重義之人,才是最能夠長久相處的。
肖鴻飛騎在馬背上,看著那猶如盛開再如風(fēng)沙之中一朵清荷的人兒,滿心的不舍。
少煊,“……”
手癢得厲害怎么辦。
自家太子對這位花家外小姐是個什么心思,他就是瞎了都能看得出來。
結(jié)果還沒等他家太子開花結(jié)果呢,就要有人捷足先登了?
開什么玩笑!
這根本就是土匪!強盜!
外加想要拱別人白菜地的無恥之豬!
還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惦記上的肖鴻飛,終是鼓起勇氣地看向范清遙,“等到回主城之后,我定當親自上門與花家外小姐道謝……啊——!”
話剛說了一半,原本溫順著的馬兒,忽然一股沖勁地朝著遠處跑了去。
范清遙循聲轉(zhuǎn)頭,就見平地掀起一溜狂煙。
再看遠處那都是要嚇傻了的肖鴻飛,可謂是人在馬上坐,魂兒在后面追。
一路火光帶閃電地就這么越跑越遠了。
少煊淡然地收回手,還不忘解釋一句,“不小心手滑了?!?br/>
范清遙靜默著,都是懶得說話了。
范昭趕緊帶著人翻身上馬,“見外的話我就不說了,咱們跟小姐主城見……”
話都是沒說完,就是夾緊馬腹帶人去追肖鴻飛了。
范清遙和少煊也是翻身上馬,繼續(xù)往北前行。
又是過了兩日,兩人終抵達幽州外的邊陲村落。
經(jīng)過上次的無差別下毒一事,少煊對范清遙從原本的客氣變成了恭敬。
畢竟那毒發(fā)的一幕對他的刺激太大了。
就是現(xiàn)在他閉上眼睛都是能夠想起那跟青蛙似的肚皮。
他更害怕自己也成為其中之一……
所以眼下,很是恭敬地少煊看著手中的地圖主動道,“最遲今晚就能抵達幽州了?!?br/>
范清遙點了點頭,卻無法松口氣。
耽誤了這么多天,也是不知道他的眼睛如何了。
思及那張無暇的臉龐,范清遙的心沒因由地就是一片煩躁。
而此時讓范清遙莫名煩躁的那個人,此刻正在幽州的刺史府里。
百里鳳鳴一席白袍坐在刺史府的正廳里,兩側(cè)的下首坐滿了幽州大小官員。
所有人都是一臉疲憊,一雙雙的熊貓眼是一個塞著一個的黑。
尤其是站在百里鳳鳴身邊的朱智,他現(xiàn)在一看見自家的正廳就眼暈得不行。
從太子抵達幽州開始,每天晚上都是如此。
熬夜不可怕。
但熬夜熬成死循環(huán)那是得多要命。
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地板板地靜坐到天明。
這誰頂?shù)米。?br/>
眼下天又是亮了,刺眼的很。
朱智有些頭疼地看著身邊的百里鳳鳴,無奈地道,“太子殿下,這又是坐了一個晚上了,要不您先去休息?”
百里鳳鳴聞言淡淡一笑,“不急?!?br/>
朱智臉色一沉,頭就是更疼了。
他現(xiàn)在都是不知道太子殿下究竟是來做什么的。
這到底是來查案,還是要將他送走。
坐在下首的其他官員見此,也是紛紛面露出了絲絲不悅。
“我等受命于皇權(quán),每年俸祿不過惶恐度日,三餐均是粗糧糙米,如今遭太子殿下這般為難,可是懷疑我等偷盜皇糧不成?”
“太子殿下若不信我等,大可讓人去我們府上搜查,為證清白我等定全力配合?!?br/>
“不想我等一心為國為民,最后卻是落得了如此被懷疑的下場,如今幽州心惶惶,我們也是坐立難安,還請?zhí)拥钕乱策€我們一個清白,我們也好親自前往主城叩見皇上,以表我等對西涼之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