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小韓大人到了?!?br/> “讓他進來?!?br/> “是。”
“小韓大人?”
許海晏聽見從外邊走進來的小廝對南平王說起小韓大人,若有所思地開口問道:“莫不是與風(fēng)峽第一代水利設(shè)計師韓與風(fēng)的后人?”
“正是。這個小韓大人名叫韓錚,是韓與風(fēng)的重孫,是春闈的解元,現(xiàn)在是天河瑯河分支的水道總督,監(jiān)管與風(fēng)峽。方才他還在與風(fēng)峽那邊,現(xiàn)在才往這邊趕。還望丞相大人莫怪。”
“無妨?!?br/> 南平王正在同許海晏介紹韓錚,外邊就傳來了大大咧咧的聲音。
“王爺!那京嵐城的丞相大人到了?他們準備什么時候去與風(fēng)峽看看?聽說皇帝老兒撥了三十萬兩銀子過來,這次倒是挺大方……”
眾人的眼光不自覺地向外邊看了過去。
那韓錚還沒等外邊的人進來通報,就已經(jīng)大搖大擺邁著步子往大廳里邊走。奇怪的是,那人明明五官臉型都嫩嫩的像個娃娃,偏生那胡子留的極為茂密,滿臉的絡(luò)腮胡子,看的李惟楚十分別扭。
韓錚腳步踏進大廳,環(huán)視著掃了一眼在做的所有人。南平王朝他招手,指著坐在自己右邊的許海晏說道:“韓錚,這就是丞相大人許海晏?!?br/> “原來這就是丞相大人啊!卑職見過丞相大人——”
雖然面兒上恭敬地給許海晏行了禮,韓錚嘴里說的話卻沒有顯得對他有多尊敬,反倒一直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看他。
許海晏也不惱,就這么淡淡地看著他。
畢竟有先前李惟楚讓自己給她洗腳的先例在,他再怎么不尊重,也不會比這個更過分了。
“韓錚,注意態(tài)度。”南平王嘴上依舊訓(xùn)斥著韓錚,心里卻覺得十分的無奈。
這韓錚,是出了名的瞧不起京官。在前些年春闈最混亂的時候,韓錚去參加過一次科考。他的成績明明是全場第三,最后卻因為在京城沒有過硬的關(guān)系,被調(diào)到了這地方當(dāng)個小小的水道總督。
從那以后,韓錚就一直不太瞧得起京嵐城里的官,明里暗里總是諷刺著這些人。
聽說皇帝要派丞相大人來韓州,韓錚雖然對許海晏的賢明有所耳聞,卻因為許海晏是瀛王之子這一身份對他抱有偏見,一直不太看得起他。
尤其是剛剛從外邊走進來的時候,一眼看到他白白凈凈的樣子,覺得這人肯定沒有吃過什么苦頭,想著他這次被派過來,多半也是過來混個功勞,好讓自己面兒上好看些。
“不好意思王爺,我這人說話向來就這樣,直來直去?!表n錚滿不在意地說道,“誰知道這丞相大人是真的有本事,還是就過來裝個體恤民情的樣子?”
“說話直來直去,可不代表就可以沒素質(zhì)沒教養(yǎng)?!?br/> 這在座的各位都是被冒犯慣了的人,對韓錚這樣的人物也見怪不怪,也就任他去說,都未曾過多在意。李惟楚卻老早就不滿這人進來一副審視的樣子看著這些官員,聽他在這兒對著許海晏大放厥詞更是忍無可忍。
方才聽南平王說他是春闈考試的解元,現(xiàn)在卻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水道總督。李惟楚大概猜到他心里許是因為這件事對京嵐城的官員抱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