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異于靳欣對我的稱呼,好長時間沒有聽到她叫我大哥了,想來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剛才還一直叫我的名字呢,怎么現(xiàn)在突然改了口呢?
我看著她走來,粉紅的面頰襯托著她成熟的嫵媚,乳白色的職業(yè)裙裝標示著她為人的干練,我突然覺得有些陌生,往事雖然歷歷在目,我卻有如隔世一般。
“有事嗎?”我發(fā)覺自己的話有些冰冷,但沒辦法,這是我此時的心態(tài),被人當了空氣,怎么能熱情得起來呢?
“你怎么說走就走啊?有什么緊要的事情嗎?”還沒等我回答呢,她接著又說,很武斷,“有事也先放放吧,你得跟我去個地方!”說完,她邁步走在了前面,全然不顧我的感受。
我緊走幾步跟了上去,在后面說道:“去哪兒呀?都二半夜了……”
她似乎忘記了時間,停住腳,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哎呀,都這時候了呀?”
我看了她一眼,遲疑著問道:“你剛才……叫我什么?”
她忽閃著大眼睛往我臉上掃了一下,說道:“怎么,不適應了?我也有點不適應,那還是叫你從文吧!行嗎大哥?”剛說完,她就意識到了什么,咧了下嘴,又嘆了口氣。
我有點手足無措,當初多簡單的一個人啊,啥時候變得這么難以琢磨了呢。
見我愣著,她又說:“那就不去了,時間確實有點晚。你家住哪里?”
我又是一愣,這轉(zhuǎn)的也太快了,怎么又問我家?
“哦,我家在……說了你也未必知道,有什么事嗎?”
我隱約感到,她話里有話。
果然聽她說:“你得幫我看一下文文,我去辦點事!”
“文文?你怎么把她也帶來了?她現(xiàn)在在哪兒呢?”我有些驚訝。
“跟林夏在酒店房間玩兒呢!但一會兒夏華人家娘倆兒要休息的,我怕文文自己一個人在房間害怕,所以,你得幫著帶帶?!?br/> “哦,那你干什么去呀?”我眨巴著眼睛一臉的茫然,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有事就是了。要不然你去酒店我房間也行……算了算了,還是領你家去吧!走吧,咱上樓!”
見她往樓上走,我這才知道,女生們就住在這里。
可我就納悶了,她為什么要讓我?guī)椭鴰Ш⒆影?,她妹妹靳麗呢?br/> 聽我在身后沒動靜,她估計是猜到了我的心思,在前面說:“我妹回公司了,我和夏華是從西安直接來的,文文學校也放假了,所以就帶來了。”
我哦了一聲,還是沉默不語。
到了電梯邊上,她按了一下,卻又看著我說:“你是不是不愿意呀?怎么這么沉默?”
我四下看了看,有點為難地說:“靳欣,要不然我在樓下等著吧……”
她白了我一眼,小聲說:“瞅你這點膽子吧,當初的膽子都哪去了?”
為了岔開話題,我問了一句:“你怎么出來了,他們呢?”
“夏華上樓了,其他人都在那兒說話呢,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散不了。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是不是得跟你們寢男生住一起呀?那你回家能行嗎?”
我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但權衡之后我說:“不管他們,有老三呢,他跟我一起訂的旅店,到時候他會把大家?guī)н^去,反正就是睡覺,我回家沒問題!”可剛說完我又想起件事情來,問她說,“那你什么時候來接孩子?。恳蝗痪蛣e接了,明天早上吃完早餐我再給你送回來。”
“再說!”她說完邁步進了電梯。
我站在外面沖她點了下頭,等電梯運行起來我才發(fā)覺,自己明明是生著氣呢,怎么一見著她就氣全消了呢?
該死的!慫包!我暗罵自己沒出息。
在等待的間隙,我給李鵬飛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回家有點事,明天早上會陪大家吃早餐。
剛掛了電話,電梯響了一下,門開了,我看見文文走了出來,而她媽靳欣卻沒在電梯里面。
“文文,你媽呢?”
“武舅,我媽呀喝廢了,在洗手間吐呢!武舅你說說,我媽她明明不能喝酒,還非逞能!我要不管她吧也沒個人管哪!真是讓人不省心,你說我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