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慢慢暖了起來,熬過最晃眼的日頭,口中干的厲害。
王倫這一路都沒有考慮帶一個水袋,一是價格不菲,只有皮制的,二是純天然無污染,找個河流就能解決,現(xiàn)在走的應該是黃河故道,風化的堤壩,蔥郁的榆柳尤在,但河底只有黃泥湯。
三人相助慢慢磨,當再一次爬上堤壩舉目,終于在河道旁的高地上見了一處小村寨,便興奮得撲了過去。
不小的一處土坡,約莫二十幾座房屋,土墻圍攏,柵欄分割,儼然一處小小的城寨。
王倫也顧不得形象,順著小坡跑上去,只見莊門大開,高掛挑簾,卻是一個酒字。
圍墻里屋舍環(huán)繞,雞鴨淺步,幾多孩童嬉鬧聲傳來,一派農(nóng)家融融。王倫興奮地回身大喊道長寶兒快上來。
二人見了門口的氣派也跟著歡愉,晚上有地方住了,王倫不用多想,直往正中走去,一座二層的標準客棧想看不見都難,客棧的伙計也很快發(fā)現(xiàn)了王倫三人,歡笑著出來迎客,招呼著:“幾位,里邊請!”
三人坐定,前后打量,還真是個好地方,點了三五菜,又來兩角酒嘗。
公孫勝拿著筷子蘸著酒點給李寶嘗,被王倫一頓白眼。
“怕什么,這村酒又不辣,寶兒也是男娃,酒量啊,從小就要鍛煉。”
“說還不聽,我家寶兒我還不知道?上一次偷喝我的酒,這小子臉燒的通紅,惡心了一晚上,怎么寶兒?忘記那天晚上誰難受了?”
“唉,唉,頭回喝受點罪,再來一回美死人,寶兒喝酒臉紅說明能喝,怕什么?!?br/> “少來!我說你個臭道士,吃肉喝酒一點不忌諱啊?能不能教點好?李家把寶兒交給我可不是讓他當酒肉道士的,你怎么凈往溝里帶?寶兒記住了,不二十,不許喝酒?!蓖鮽愲y道要把亞洲臉紅,是因為體內(nèi)缺乏一種解酒酶說出來嗎?只能直接下命令了。
公孫勝在王倫這里討個沒趣兒,自顧自得飲酒,王倫也懶得搭理他,腳掌脹得狠,只想趕緊吃完泡個腳。
阿嚏!王倫的一個大噴嚏把公孫勝看的一慌,扒拉開了手中的碗。
“王兄,你就不能捂著點嗎?這還能吃嗎?伙計來,再來三個菜?!?br/> “什么味,這么刺激,你沒聞到?”
“早聞到了,不就是胭脂水粉嘛,有什么好奇怪的?!?br/> “嗯,看來你很熟悉?!?br/> “有人來了,王兄,你可要把持住啊,貧道教你幾句清心口訣如何?”
“滾丫!”
果然不出公孫勝所料,一丑絕天下的,哦不,在現(xiàn)世算的上花枝招展的大媽出現(xiàn)在了門口。
一聲平柔的問候:“喲,今日二位貴客臨門,侯三兒,怎么又在那里偷閑?”
“哎喲,主母,我剛剛才得了空歇會兒,這手腕都松脫了。”
借著二人的話音,這位應該是老板娘了,輕轉(zhuǎn)兩步,飄然落座,李寶把腦袋從飯碗里拔出來,只看了半眼,又快速地低頭吃飯。
“老板娘,當著孩子面,收斂些?!惫珜O勝先開口了,絲毫無忌諱得用眼睛掃了掃老板娘。
“喲,喲,這娃娃粉面圓臉,真招人待見!多吃點兒長高個兒~”老板娘沒多看公孫勝,卻把身子一晃轉(zhuǎn)到了王倫這邊。
“喲,這位小官人剛瞧見,生的這般俊俏,還沒有成家吧?”
“對,我家寶兒才十歲,還沒有成家?!蓖鮽惷顚毜念^,心里盤算著怎么打發(fā)走這個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