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室內(nèi)無燈。
玻璃窗前那張鬼臉,帶著血跡,有些支離破碎。
另外,一張圓臉賊頭賊腦躲在一旁,發(fā)現(xiàn)秦昆后,立即露了出來,秦昆看到,這張圓臉是個凍傻了的人臉,流著鼻涕,比那張鬼臉還大。
王乾?!
秦昆失聲叫道,立即打開窗戶。
窗外,一個穿著羽絨服,扎了個丸子頭的小胖子跳了進來。
他手里提著一只鬼,那鬼薄薄的衣衫,辮子頭,好像被狠狠修理過,滿臉鼻血,面頰青腫。
秦昆給王乾倒了杯熱水,心中比起見鬼還要驚訝。
自從南宗道會,秦昆再沒見過這個小胖子,也沒他電話,怎么今天他主動找上門了?
“胖子,你特么怎么上來的?我家是五樓??!”秦昆先問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心中已經(jīng)驚了個呆。
王乾凍的不輕,喝了兩杯熱水,打了個哆嗦,終于回過神來,自來熟地打開秦昆冰箱找吃的。
“胖爺?shù)碾[藏屬性是敏捷嘛,五樓而已?!蓖跚笱艿卣f完,又開始絮絮叨叨,“秦黑狗,你家太窮了吧,怎么連根火腿都沒有?”
小胖子掛著兩行鼻涕,眼圈烏青,羽絨服破了幾個洞,丸子頭也亂糟糟的,看著乞丐一樣,秦昆沒計較王乾的稱呼。
“好了胖子,熱水都給你喝了,屋里沒吃的,我家徒四壁,暖和完趕緊滾蛋。媽的二半夜帶只鬼來嚇我,你吃飽了撐的?。 ?br/> 秦昆發(fā)泄起自己的不滿來,這還好王乾找對了房間,萬一沒找對地方,豈不是給人要嚇?biāo)腊。?br/> 王乾聽到秦昆要趕自己走,難以置信:“秦黑狗!我見你是朋友才投奔你的,你居然趕我走!你不知道我有多傷心!”
“你傷心關(guān)我屁事!”
秦昆點了根煙,鼻中噴出,手上有些哆嗦,還是有點驚魂未定。
尼瑪,我還以為那鬼將找上門了!你這么嚇我,會得心臟病的知道不?
“少給我廢話,胖子,南宗道會完后,你音訊全無,電話都沒有,現(xiàn)在凍的跟狗一樣想起老子了,靠!”
秦昆對王乾還是有些好感,這小胖子雞賊,滿腦子小聰明,但和秦昆臭味相投,生死道上的朋友,也就楚千尋和王乾看著順眼點。
王乾撇撇嘴道:“我?guī)讉€月前剛回國,師父也不給我錢,我哪能買得起電話。這段時間不是出去掙錢去了么?!?br/> 王乾掏出一個嶄新的智能機,樂呵呵道:“你看,我現(xiàn)在一個月工資2800呢!這是我新買的手機!”
秦昆:“……”
好像除了聶胡子以外,秦昆第一次見到比自己工資還低的,心里瞬間就平衡了。
打量一下王乾,這死胖子上次見面穿了個機器貓的t恤,臟兮兮油膩膩,這次穿了身黑色臃腫的羽絨服,依然臟兮兮油膩膩,外面都結(jié)出包漿來了。秦昆哭笑不得,大哥,你好歹是符宗天字堂傳人啊,符宗家大業(yè)大,你特么怎么混的這么慘?
秦昆也不忍心繼續(xù)為難王乾了,給他熱了一份速食米飯,同情道:“趕緊吃吧,我怎么覺得我家跟難民營一樣……”
王乾吃的香甜,對速食米飯贊不絕口,鼓著腮幫子:“以前在東南亞,我還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對了秦黑狗,現(xiàn)在我在臨江市一個劇組上班,沒房子住,我?guī)煾覆蛔屛易》冢膊蛔屛腋麄儊硗?,我得在你家住一陣子?!?br/> 秦昆道:“行行行,以后那個沙發(fā)是你的,靠近暖氣,五星級酒店都沒我家暖和。”
王乾瞪大眼睛:“你還去過五星級酒店?”王乾眼神中全是羨慕。
秦昆臉上一紅,我哪能去過那地方?哥們幾年前估計比你還窮好嗎。
王乾表示了一番羨慕后,突然說道:“對了,我拿了投名狀來的!這個鬼是我在你們小區(qū)捉到的,本來要弄死,他說他認(rèn)識你。然后我想起你有些養(yǎng)鬼的本事,給你帶來個禮物,怎么樣?這鬼看起來品相和牙口都挺優(yōu)質(zhì)的,顯然供奉的不錯?!?br/> 品相?口牙?你養(yǎng)馬呢?
而且認(rèn)識我?
秦昆狐疑地看了那個鬼,那鬼被王乾貼著‘?dāng)嘌苑當(dāng)嘈蟹?,說不出話來,也動不了,嗚嗚嗚地叫著,眼神凄楚。
“這豬頭是誰?。课以趺纯赡苷J(rèn)識。算了,我收了吧。”反正100功德,能換10w塊呢,秦昆心中竊喜,果然是投名狀啊。
秦昆手上出現(xiàn)一個骨灰壇,就要扣到那鬼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