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知道，這個案子很有難度?！?br/>　　看到律師們臉上畏難的情緒，申明亮表示理解，當(dāng)那些撕碎的律師函寄回來時候，他親眼目睹了洪仕勇生硬的臉色。
　　“為了節(jié)省時間，你們先發(fā)送一份律師函。”
　　申明亮掃視一眼：“如果事情有進展，我們再談下面的情況?！?br/>　　蕭容魚她們都很聰明，聽懂了申明亮的意思，假如果殼電子再次撕毀容升律所的函件，那就沒有再談的必要了。
　　“申秘，我們出去商量一下?！?br/>　　高雯想了想說道：“至多15分鐘?！?br/>　　“沒關(guān)系?！?br/>　　申明亮很客氣：“你們可以叫我申師兄，我和我老婆大學(xué)都是建鄴師范的畢業(yè)生。”
　　四朵金花離開以后，會議室里只剩下陳漢升和申明亮兩個人。
　　陳漢升屁股用力，椅子向后滑了一點距離，他把腳“咣”的翹在桌子上，舒舒服服的抽起煙來。
　　申明亮沒有煙癮，其實他平時和陳漢升也不太熟。
　　申明亮是鐵桿“洪黨”，陳漢升屬于“兩面派”，飄飄忽忽的游離在新世紀電子廠里，好像有什么目的，但是無人知曉。
　　“陳主任?！?br/>　　申明亮叫著陳漢升在廠里的職務(wù)：“那個蕭主任，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老申這么八卦啊?！?br/>　　陳漢升睜開眼，從鼻孔里噴出兩道白霧。
　　“不是八卦，我看你們共用一個杯子?！?br/>　　申明亮笑了笑：“好像只有男女朋友，才有這樣親密無間?！?br/>　　“舉賢不避親嘛?！?br/>　　陳漢升熄滅煙頭，站起來說道：“我對容升律所很有信心，畢竟有孫壁妤教授撐腰，至于私人關(guān)系什么的，不是我考慮的重點，我去看看她們商量的怎么樣了?！?br/>　　申明亮點點頭，陳漢升這樣說，似乎承認了他和蕭容魚是男女戀人，可為什么不直接說呢，偏偏兜了一個圈子。
　　這樣很容易引起誤會啊，不過也留下了解釋的余地。
　　陳漢升來到蕭容魚的律所主任辦公室，四個女孩或坐或站的在討論。
　　看到陳漢升，高雯忍不住說道：“陳師弟，容升律所的第一單生意，看來要以失敗告終了啊?！?br/>　　“為什么會失敗呢？”
　　陳漢升眨眨眼睛。
　　“難度太大了?！?br/>　　高雯嘆一口氣：“這是兩個大企業(yè)之間的糾紛，即使上法院一般都要扯皮很久的，更何況就算有結(jié)果，以果殼電子的霸蠻作風(fēng)，執(zhí)不執(zhí)行也在兩可之間?！?br/>　　“那你們的意思，就這樣放棄了？”陳漢升問道。
　　“不放棄?！?br/>　　蕭容魚搖搖頭：“我們還是打算遞交一份律師函，如果真的被撕了，然后再想其他辦法。”
　　小魚兒雖然也覺得很棘手，不過這是自家男朋友介紹的業(yè)務(wù)，她覺得還是要給出一個回復(fù)，即使最后的結(jié)果很打擊人。
　　“那就趕緊吧。”
　　陳漢升提醒道：“申明亮已經(jīng)等半天了，出具一份律師函很快吧?！?br/>　　高雯和蕭容魚對視一眼，最后高雯負責(zé)打字，蕭容魚負責(zé)蓋章和簽名，栗娜和邊詩詩負責(zé)檢查。
　　最后，這張混合著好幾種淡淡香味的律師函終于出爐了，小魚兒“啪”的蓋完章，舉起來看了又看。
　　“小陳，你說會不會又被撕了啊?！?br/>　　蕭容魚戀戀不舍的問道，畢竟這是自己簽署的第一份文件。
　　“我估計不太可能?！?br/>　　陳漢升揉著下巴，故作嚴肅的說道。
　　“為什么？”
　　栗娜有些奇怪，她雖然一般不發(fā)表意見，不過也覺得這份律師函兇多吉少。
　　“因為上面味道太好聞了?！?br/>　　陳漢升咧嘴一笑：“我要是果殼電子的老板，應(yīng)該舍不得撕掉?！?br/>　　栗娜有些不好意思，扶了扶黑框眼鏡當(dāng)做掩飾，蕭容魚吃醋的要掐陳漢升手背。
　　邊詩詩嘻嘻哈哈的沒有放在心上，高雯則在想，當(dāng)初那個揮斥方遒的創(chuàng)業(yè)明星陳漢升哪里去了，現(xiàn)在怎么成了個混子了？
　　······
　　申明亮拿到了容升律所的律師函，站起來準(zhǔn)備告辭，假如果殼電子還像以前那樣隨意撕毀律師函，絲毫不顧及新世紀的臉面，洪總說不定就要真正的開戰(zhàn)了。
　　就好像吵架一樣，到了這個地步，原因已經(jīng)不重要了，面子才是重點。
　　當(dāng)天傍晚，果殼電子就有回函了，兩家企業(yè)離的近，甚至都不需要物流寄送，隨便差個人送過來就好。
　　申明亮拿到回函，信封依然完好無損，再摸一摸里面的文件，這次的觸感似乎和前兩次有所不同，好像是完整的紙張。
　　“我靠，不會起作用了吧?！?br/>　　申明亮趕緊送給洪仕勇，洪仕勇一開始還不相信，不過等到拆開來，里面真是一張果殼電子的復(fù)函。
　　“我司老板很尊重孫壁妤教授，愿和談。”
　　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20個字都沒到，字里行間還能感覺出一股囂張的味道。
　　這種回復(fù)，要是以前送到洪仕勇面前，洪仕勇肯定要氣的破口大罵。
　　不過經(jīng)過前兩次粗魯?shù)匿亯|后，老洪突然覺得，他媽的，原來硬邦邦的果殼電子也有服軟時候啊。
　　“人的影，樹的皮，不愧是國家津貼的老專家啊。”
　　洪仕勇有些后悔了，一開始就找到容升律所，也沒這么多煩心事。
　　“明亮，你明天和陳漢升繼續(xù)去對接?！?br/>　　因為陳漢升“獻策有功”，洪仕勇也不想擼掉他的職務(wù)了：“總之我就兩個要求，第一，果殼電子必須更改設(shè)計圖紙；第二，果殼電子必須專人道歉；至于精神損失費，那個不重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