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蕭容魚懷孕”的這個晚上,注定是比較難熬的,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愧疚,有人在擔(dān)憂······陳漢升也是睜著眼睛,瞅著辦公室富麗堂皇的天花板,就這樣干瞪到天亮。
早上8點左右的時候,小秘書提前來到辦公室,像平時一樣開電腦和燒熱水,不過推開門后,她忍不住“哎呀”一聲驚叫,原來陳漢升直挺挺的躺在沙發(fā)上。
這種情況似曾相識,好像上次“修羅場”的時候,陳部長也在辦公室里睡了一晚上。
可是,修羅場已經(jīng)過了啊,而且昨天三星都道歉了,還有什么事情讓他這樣焦慮?
“陳部長,你怎么了?”
小秘書關(guān)心的問道。
“小雨來了啊?!?br/>
陳漢升揉了揉又干又澀的眼睛,有氣無力的應(yīng)了一聲。
“昂?!?br/>
小秘書倒了杯溫水過來:“昨晚你怎么沒回家啊,為啥在這里休息?!?br/>
“哎~”
陳漢升掙扎著坐起身,揉了揉聶小雨可愛的小短發(fā):“一言難盡,你幫我訂一張機(jī)票吧,我要去美國。”
“上個月的月底,你不是剛?cè)ミ^嗎?”
聶小雨有些納悶。
“這次不一樣?!?br/>
陳漢升嘆一口氣,他在忠心的小秘書面前,也沒有隱瞞:“蕭容魚懷孕了,你要做姨姨了?!?br/>
“我靠!”
只聽“當(dāng)啷”一聲響,聶小雨手里的水杯以自由落體掉在地上,小魚兒懷孕,那沈幼楚怎么辦?。?br/>
看來自己還是草率了,以為修羅場已經(jīng)過去,原來陳部長仍然在渡劫中啊。
······
陳漢升沒有從建鄴祿口機(jī)場出發(fā),因為建鄴只有下午的航班前往美國,陳漢升已經(jīng)不想等了,直接讓廠里司機(jī)送自己去滬城的虹橋機(jī)場搭乘。
滬城有上午的航班,飛機(jī)起飛后,陳漢升本想好好睡一覺,沒想到旁邊有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大叔,他好像認(rèn)出了帶著墨鏡和帽子的陳漢升,一個勁的打聽陳漢升身份。
“請問你是姓陳嗎?”
“還在讀大學(xué)?”
“方不方便打聽一下你是做什么的?”
······
要是平時的話,陳漢升肯定不介意吹噓一番,正好打發(fā)十幾個小時的無聊行程。
總之陳漢升喜歡吹牛,甚至可以裝逼說這次出差,其實是和美國總統(tǒng)舉行一次友好會晤,不過他現(xiàn)在的心情實在很煩躁,聳聳肩膀說道:“還不知道要做什么,剛從牢里出來,一切都在適應(yīng)期,準(zhǔn)備出國混混?!?br/>
“啊······哈哈······”
中年大叔訕訕的笑了一下,十幾個小時再也沒有搭話。
陳漢升先是睡了一覺,醒來以后還在飛機(jī)上,窗外是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白云,軟軟糯糯好像棉花糖,陳漢升瞅著瞅著不知不覺入了神,這些棉花糖好像變成一張張嬰兒的臉蛋,白白胖胖的沖著自己笑。
陳漢升也情不自禁的咧嘴笑了笑,可是很快,白白胖胖的嬰兒不見了,棉花糖又變成了沈幼楚這個小憨包,桃花眼里盈著眼淚,委委屈屈的看著自己。
陳漢升胸口突然沉悶起來,偶爾的氣流顛簸也把他拉回現(xiàn)實,索性壓低帽檐繼續(xù)休息,來到灣區(qū)已經(jīng)是凌晨12點左右了。
“叮咚~”
深夜的門鈴聲有些刺耳,屋里很快就有人問道:“誰?。俊?br/>
陳漢升聽出來這是保姆林阿姨,他咳嗽一聲回道:“林阿姨,我是陳漢升?!?br/>
“原來是陳總啊,你怎么是晚上過來啊?!?br/>
林阿姨確定陳漢升身份后,“吱呀”一聲打開門,大概是吵鬧的動靜有些大,別墅里其他房間的燈光都亮了。
孫教授和呂玉清都站在走廊上,自上而下看著風(fēng)塵仆仆的陳漢升,她們都很疑惑,陳漢升這么晚過來做什么?
呂玉清還轉(zhuǎn)頭和房間里某個人在說話,應(yīng)該就是小魚兒了。
“孫教授,呂姨。”
陳漢升一邊打招呼,一邊“蹬蹬蹬”的跑上樓梯,看這樣子似乎要沖進(jìn)臥室。
“漢升,你要做什么,小魚兒還在里面呢······”
呂玉清正要阻攔,不過陳漢升動作更快,已經(jīng)搶先一步進(jìn)去了。
“你做什么?”
蕭容魚正穿著一件卡通睡衣,坐在床上看書,陳漢升進(jìn)來后,她下意識的拉了拉被子,好像要遮住小腹。
陳漢升不吭聲,一言不發(fā)的走到床前,一瞬不瞬的看著蕭容魚,眼神非常復(fù)雜。
蕭容魚也絲毫不畏懼,短暫的慌張后,她也抬起頭冷冷的注視著眼前這個男人。
小魚兒未施粉黛,瓜子臉?biāo)貎舳?,長發(fā)散在肩膀上,白皙的下巴仍然微微抬起,不過和之前相比,似乎多了一點圓潤。
呂玉清、孫教授和保姆林阿姨都站在門口,雖然陳漢升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不過她們好像都不擔(dān)心,陳漢升會傷害小魚兒。
“你在看什么書?”
半晌后,陳漢升語氣居然軟了下來,指了指蕭容魚的手掌。
這是本英文書籍,上面全部都是字母,封面上是一個嬰兒的照片。
蕭容魚眼神動了動,把書藏在身后,不客氣的說道:“法律方面的書刊?!?br/>
“你放······”
陳漢升氣得想跺腳:“我英語是不好,但baby這個單詞總歸是認(rèn)識的吧,你看得就是育嬰書籍,還把我當(dāng)傻子一樣隱瞞嗎?”
他說完以后,俯下身子就想把耳朵貼在蕭容魚的小腹上。
陳漢升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做這個動作,不過電視劇上都是這么演的,反正他也是第一次當(dāng)爸爸,沒什么經(jīng)驗只能胡亂學(xué)一下了。
“你想干嘛,別過來,不許靠近我······”
蕭容魚趕緊用胳膊擋在前面,兩人就這樣僵持起來,孫教授和呂玉清有些發(fā)呆,陳漢升這個舉動,他是知道真相了嗎?
“別擋了!”
陳漢升力氣比蕭容魚大很多,但是又怕弄疼她,所以不敢使勁,直到最后他沒了耐心,忍不住大聲說道:“我是孩子的父親,想聽聽寶寶的心跳不可以嗎?”
“果然······”
孫壁妤和呂玉清對視一眼,彼此心里都有數(shù)了。
聽到陳漢升這句話,小魚兒表情一滯,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一下,趁著這個機(jī)會,陳漢升順利的把頭埋在蕭容魚懷里。
“咚~,咚~,咚~”
蕭容魚的心跳很沉穩(wěn),可是也只有她一個人的心跳,陳漢升疑惑的抬起頭,茫然的說道:“寶寶的心跳呢?”
“撲哧~”
保姆林阿姨笑了一下,她觀察一下孫教授和呂玉清的表情,發(fā)現(xiàn)她們都沒有反感,這才大膽的說道:“寶寶才三個月不到啊,小魚兒身材又好,現(xiàn)在都摸不出來,哪里能感覺到心跳?!?br/>
“是嗎?”
陳漢升臉皮很厚,直接往小魚兒懷里伸手:“我摸著康康······”
“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