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并沒有多余的馬匹,不用說,暴王就在前面這輛車上。
與暴王同乘一輛馬車,且這一走就是近一個月?
沈靜書感覺身體里和靈魂里都在瘋狂滋生一種名為排斥的東西。
這東西轉(zhuǎn)眼間蔓延至雙腿,雙腿便如灌鉛石,重得她邁不開步子。
一行人自是不清楚她飛轉(zhuǎn)的心思。
輕騎兵們看著她,只道她這人當(dāng)真古怪,磨磨蹭蹭的不知道想干什么,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等很久了嗎?
再等下去,這太陽都升到頭頂了。
她坐馬車她當(dāng)然覺著沒什么,但他們這些個騎馬的,可就指望趕早出發(fā),能少受一會兒毒日的炙烤。
安泰見她半晌不動,心底不禁生起狐疑。
“沈大夫,你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東西忘記拿了嗎?你告訴我東西在哪兒,我去幫你取。”
平素里看似最為粗心的慕容厲,卻是最先明白她那些個小心思的人。
“上車!”慕容厲霍地掀起窗簾,雖然隔著面具,所有人卻都能感覺得出,他此刻的臉色很不好看。
“后面的路可是很長,你再拖拖拉拉的,可就得日夜兼程了!”
日夜兼程?
沈靜書當(dāng)然不干。
她平日里最重視的養(yǎng)膚之道,可就是睡美容覺,誰也不能擾亂她的生活作息!
腳上的沉重倏然散去,沈靜書快步上了馬車,一屁股坐在距離慕容厲很遠的位置。
當(dāng)然,車廂就只有那么大,再遠也遠不到哪里去,也就三尺而已,這距離卻讓沈靜書覺得心安。
隊伍開始前行,車輪轱轆轱轆地轉(zhuǎn)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