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的屋子擺設(shè)向來雅致,與我離開時倒沒有什么差別,可不知怎的,總覺得她這屋子比往常要冷清一些。
“傾言,你此去鹿州事情可都辦好了?”婉清拿著手絹輕輕擦干眼角,吸了吸鼻子向我開口。
“嗯,都辦好了?!蔽蚁蛩恍?,好讓她不再擔(dān)心,“這幾日宮里可發(fā)生了什么?”
她低頭沒再說話,好半晌才搖頭。
“當(dāng)真沒發(fā)生什么?”我總覺得她定是經(jīng)歷什么,否則怎么整個人又陰郁了這樣多!
“沒有,我這里萬事都與先前一樣,能發(fā)生什么?”
晴廊里丫頭小廝、物件擺設(shè)倒真是一點沒變,可婉清的態(tài)度是有細(xì)微變化的,性情較于之前要內(nèi)斂許多。這半個月到底發(fā)生什么,從她口中怕是什么也得不到!
罷了,晚間回去問問梅姐,就能知道個十之八九!
與婉清稍稍聊過幾句,就差不多晚飯時間,她自是留我下來吃飯。但今日方才回宮,院子里有許多事情要做,此番若是在這邊用過晚飯,估計又得很晚。正好段娘過來接我,就跟著段娘回去。
走前特意叮囑婉清,要早些休息,等我明日忙完院里的事情就過來找她。
晚飯過后,與段娘一起將買來的東西收好,差不多也就花了一個時辰。我回來之前她們已經(jīng)將行李都?xì)w置好,只剩一些不能決定的留著等我回來,如此收拾好這些也不過才剛到盞燈時間。
“小姐這幾日辛苦,特意讓應(yīng)哲打了些熱水回來,小姐先去浴房沐浴吧!”
“嗯!”我接過段娘手里的衣裳,“怎么不見梅姐?”
“呵呵~”段娘笑出聲,“小姐還不知道她,這會子估計和那些丫頭們打聽宮里的事情呢!”
我了然,依著梅姐的性子,勢必是要用睡前這一個時辰來一通惡補!我也懶得管她,再說,晚間我也要有事情要問。
“她若是回來了,你就讓她留下,我有事情要問?!?br/> ……
“小姐,梅姐回來了!”
我算是等了她一個多時辰,正準(zhǔn)備讓段娘回去休息明日再說,就聽到說她回來了!將書卷放到一旁,坐起靠在床邊,順勢將被子往上提著。
“小姐!”梅姐走進(jìn)來,見我已經(jīng)靠在床上,屋里的燈也熄了一半。立即認(rèn)識到自己回來晚了,低著頭站在那里。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還嫌我等的時間不夠長?”看來我不出聲,她是打算一直站在那兒!
“沒,我不知道小姐在等我!”梅姐這性子從來是有什么說什么,大大咧咧的,雖說有些怯懦膽小,但好在實誠,容易把握!
“過來吧!我有事情問你!”
“誒!”
“你今日可聽到什么消息?這半個月宮里可發(fā)生什么了?”
她一聽我這樣發(fā)問,方才的陰郁一掃而光,滿臉的欣喜,甚至有些嘚瑟!
“大事倒是沒有什么,李皇妃有孕所以一直在宮里養(yǎng)著,聽說陛下十分關(guān)憂!”
“這是自然,畢竟是兄長第一個孩子。”
“嗯!”她聽我說著也深感認(rèn)同,仔細(xì)點著頭,倒沒有再開口的跡象。
“然后呢?”
“然后什么?”
“你只聽到這些?”
“對……對啊,只有這些!”
“只這些能讓你在外面待那么久!”看得出她有所隱瞞,“你只管說,我不怪你就是!”
“我是聽她們說的??!從梁皇妃入宮后,陛下就去過一次!都說梁皇妃只剩個皇妃的空名頭,這廢與不廢不過是一個借口的事!”
難怪!宮里頭的傳言從來都很傷人,婉清的身份又很是特殊,在宮里無依無靠,這些流言自然也沒人幫她阻止??墒牵吘箮瓦^兄長,就算是梁王曾與兄長為敵,兄長也不至于對她這般冷淡吧!
“小姐!我可都是聽她們說的!”
看她這一臉驚慌的樣子,怕是以為我為此生氣了!
“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說著,我就要躺下,“走時留一盞燈給我就好!”
……
昨日已經(jīng)拜見兄長與婉清,今日按理要去君如那里一趟,畢竟她生日時我才與她修好,還贈了香囊過去。
說到香囊我倒是想起來,算著時日也該再繡一個了!
吩咐段娘將昨夜就備好的禮品帶上,此去鹿州也有十余天,去見君如怎樣說都要帶些東西過去。她畢竟是得王上寵愛的李皇妃,肚子里還懷著龍種呢!
“小姐,你怎么不帶我過去!”我正要走,梅姐忽然追出來,一臉委屈地看著我。
我當(dāng)然知道她的想法,每次去見旁人我都是帶著段娘,將她留在屋里??伤男宰又彼?,做事情也沒有段娘那樣周全,帶出去我還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