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宏俊一愣,余光瞄了陸伯彥一眼,扯動嘴角牽強說了句,“瑜馨,你是爸爸唯一的孩子,我的財產(chǎn)自然是要給你繼承的?!?br/> 許宏俊加重了唯一二字,反正繼承財產(chǎn)是他百年之后的事,時間還長著呢。
“是嗎?”許瑜馨的目光審視質(zhì)疑,看著許宏俊,內(nèi)心極其不屑。
“當然?!鄙略S瑜馨不信,許宏俊語氣快速肯定。
“呵?!币恢背聊徽Z的陸伯彥輕笑了一聲,深不可測,讓許宏俊心底發(fā)毛,果然,陸伯彥開口說了句,“既然許總這么有誠意,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擬定一份合約?”
許宏俊自己搬石頭砸腳,胸口像被一團棕絲堵塞,只能訕訕賠笑,“這,這也太快了點吧?!?br/> 許宏俊不敢直視陸伯彥,頭微縮著,往地上看,在陸伯彥身邊,他總不自覺忌憚,萬勝問題重重,他存在想挽回馮莉的意思,本想不動聲色、細水長流的打動,畢竟,許宏俊對自己的手段還是足夠有自信的,誰知,這才第一次出手,便招來許瑜馨和陸伯彥。
真是晦氣!
陸伯彥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這么說,許總還是沒有誠意?!?br/> 許宏俊連忙擺手否認,“不是不是?!?br/> 陸伯彥始終淡笑著,許宏俊看得心里發(fā)毛,內(nèi)心狠了狠,轉(zhuǎn)頭對馮莉柔聲說,“我是真心實意來找你復(fù)婚的。”說完看向許瑜馨,“你是我和你媽媽唯一的孩子,我的財產(chǎn)自然是要你繼承?!?br/> 有陸伯彥在,許宏俊知道自己放出去的話已收不回,那就拿以此作為與馮莉復(fù)婚的條件,即使以后許家出個什么事,他的身后還有馮莉,又能差到哪里去?
許宏俊可謂是步步為自己著想,后路留了一條又一條。
可,即便如此,也要有人買賬才是。
許宏俊溫和淺笑著,是馮莉塵封久遠的記憶里的模樣。
現(xiàn)如今,望著許宏俊的虛偽,馮莉只覺得一種惡心的感覺涌上心頭,“無恥!”說完繞過許宏俊,快步往前走,像是被兇猛的野獸追趕,只想快些逃離。
“阿莉?!痹S宏俊伸出手,被馮莉躲開。
想要追上前去,許瑜馨擋住了他的去路,“我想,媽媽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清楚了?!?br/> “不是?!痹S宏俊兩眼看著走遠的馮莉,一個轉(zhuǎn)彎,進了電梯?!靶≤埃銕臀覄駝衲銒寢??!?br/> “勸?”
許瑜馨差點氣笑,勸?她巴不得馮莉離許宏俊遠遠的,又怎會勸?莫非剛剛對許宏俊態(tài)度過于友好,讓許宏俊產(chǎn)生錯覺?
許瑜馨的態(tài)度許宏俊收回目光,落在她臉上,此時許瑜馨正一臉譏誚看著他,熟悉而陌生,視線落在許瑜馨白皙的臉頰上,那日巴掌落在許瑜馨臉上的情景重現(xiàn),一種神秘而難以言喻的恐懼感襲來,張了張嘴,許宏俊沒有吐出半個字眼。
“下次,我不希望在這里看見你?!痹S瑜馨冷聲道,清雅如水的眼眸此時都是冰霜。
許瑜馨眼中的厭惡讓許宏俊為之一振,以往許瑜馨嬌聲向他撒嬌的場景涌現(xiàn)出來,許宏俊覺得心想被鋒利的銼刀來回銼著,那種疼,蔓延全身,但也不過那短短幾秒。
許瑜馨不多做停留,目光冷漠看了他一眼,就與陸伯彥相攜而去。
許宏俊像半截悶?zāi)绢^般愣愣戳在那里,望著陸伯彥的筆直高貴的背影,他在想,若是一早知道許瑜馨會與陸伯彥好上,他一定不生這么多事端,把陳倩和許子琪還有許朗趕得遠遠的,光是做陸伯彥的岳父大人,還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眼下,許瑜馨與馮莉態(tài)度如此,怕是下一步很難進行,還會自討其辱。
臨近轉(zhuǎn)彎,陸伯彥意味深長的一瞥,讓許宏俊后背冰涼。
陸伯彥拉住許瑜馨的手,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臉,注視著她的美眸,柔聲道:“別氣,我會心疼?!?br/> “我討厭他?!痹S瑜馨的眉還是緊蹙著,
她其實是恨的,恨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恨他上輩子在馮莉最絕望的時候,將其拋棄,但不知為何,恨這個字眼,她覺得很難說出口。
“我知道。”陸伯彥撫平她蹙著的眉,“我會處理好。”
“他肯定在打什么主意,我才不信他會真心實意來找媽媽?!痹S瑜馨撇著唇,不屑一顧。
“萬勝資金鏈不足,工程進度跟不上,內(nèi)部貪污嚴重,許宏俊應(yīng)該是在給自己找后路?!?br/> “我覺得不好讓他有機會再傷害媽媽!”許瑜馨的怒火難以按捺,一字一頓道。
其實重生以來,面對許宏俊和許家人,她并沒有采用什么過激的手段,因為她知道,以自身的能力,和許家抗衡還是有些吃力,若是求助于陸伯彥,她其實是不想的,她記憶中,萬勝在不久的將來,便會因決策上的失誤而導(dǎo)致破產(chǎn),自私自利的許家人將失去他們最重要的東西,她現(xiàn)在生活平定安穩(wěn),又何必去碰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