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克提出來的辦法真的是曠古爍今,挖地道通往佛利?這方案執(zhí)行起來怕是要等到猴年馬月,我們這批烏合之眾恐怕未至中途就埋骨地底了,還不如風風火火地正面進攻把城門拿下,我就不信葛文德能將這么一大票人養(yǎng)在城樓上七天七夜!
“還別說,這真的是個可行地辦法?!卑獖W咂咂嘴說道,“佛利地下的土質(zhì)很松軟,開鑿起來不會太費勁,你也見識過了,宮殿底下的下水道。那種規(guī)模的工程在這里建起來不會花太久時間的,再加上有你那媲美炸藥的符文之力。”
我細細斟酌艾吉奧所說的話,總感覺我們在之前的思考中忽略了某個關(guān)鍵詞—下水道?。?br/> “等等。你說下水道?我怎么沒想到呢!這宮殿的一部分是工廠,連通著地底下水道,那附近應(yīng)該會有些許用于補給的物資,弟兄們不用再對著那堆冷冰冰的鐵疙瘩干瞪眼了!”雖然只是權(quán)宜之計,但若是能找到糧食的話,足以讓在此駐扎的刺客和傭兵都欣喜若狂。
沃克棕褐色的眼瞳中閃射出亮光,“我這就去辦,你們聊?!敝宦暫?,他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希望這個消息能鼓舞一些士氣吧。
我和艾吉奧輕手輕腳地將恢復神智的理查德搬回椅子上,想聽聽他這傭兵們的老大是怎么看的。后者瞥了眼地上醫(yī)用酒精的瓶子,搖搖晃晃地伸出大腳將其踢翻,以示自己的不滿。
不是,你喝了自己配的假酒還有理賴了?
理查德還有些口齒不清,他用一直發(fā)抖的手去扶辦公桌上的燭臺,似乎是想讓昏暗的室內(nèi)變得明亮一些,艾吉奧很自然地代勞了,然后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他。這一幕貌似在蒙特里久尼也上映過,明明對方才是長輩,艾吉奧反而蹬鼻子上臉,越來越老氣橫秋了。
“下次可別再自暴自棄了?!睂χ鴿M臉是猙獰傷疤的傭兵頭目,他毫不客氣地數(shù)落道。
“我,我就想喝一杯,然后就振作起來?!必澅睦聿榈戮拖穹稿e的孩子,應(yīng)驗了飲酒誤事那句話。
“換個話題吧,你對挖地道這件事怎么想?”我打開室內(nèi)的窗戶讓濕冷的空氣飄進來,夜風險些將燭火吹熄,卻意外地有提神醒腦的效果,這讓我很想抱怨自己所在的那個世界的空氣—一開窗一臉塵。
“我不大贊成。”
終于有反對的聲音了。就是嘛,挖地道什么的天荒地老也不會有成果的,這年代也沒有什么鉆井機。
“我有更好的辦法?!崩聿榈律裆衩孛氐貜纳砩厦鲆粡垐D紙,“這是我在這滿是紙臭味的書房發(fā)現(xiàn)的?!?br/> 人家的書香氣息在你這里就變成臭的了?不過這跟有人抱著錢睡覺也有人嫌棄銅腥是一個道理,我也不好吐槽理查德這大老粗。
“這張地圖可厲害了,標記了所有葛文德在佛利設(shè)下的據(jù)點,我們可以根據(jù)它跟敵人展開游擊戰(zhàn),不用靠挖地道偷襲這么麻煩。”
艾吉奧的臉色變得有些喜感,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看上去跟理查德的地圖別無二致的圖紙,正是當初我們用鷹眼標記出來的據(jù)點。
“你們怎么有這地圖的拓??!”
“大街上有賣?!卑獖W瞟了我一眼,一本正經(jīng)地胡扯,理查德險些又暈過去。
如今剩下的問題只剩如何突破佛利的城墻了—這個好像是我們一開始就面臨的主要問題,一番嘴炮下它還是沒有迎刃而解。
……
這是走出佛利后的第十天晚上,兩名刺客第二次來到距離城墻百米之外的位置。從黃昏至深夜,艾吉奧和我寸步未移地在一塊巨石后面觀察前方那如同怪物般的黑色堡壘。住在里面受其保護的人大可安枕無憂,處在外界想為非作歹的人在它面前可就要掂量下自己的斤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