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主院,吃穿不愁,過不了多久入族譜,恢復容家正統(tǒng)小姐的身份,遠比呆在禾城好無數倍,哪里是苦海?苦盡甘來還差不多!”百里扶蘇扯開她面具旁的皮筋,延長弧度后驟然松手。
啪,一聲,縮回來的皮筋彈到容笙的耳朵上,耳廓紅了一片。
她倒吸涼氣,一手捂著疼痛的位置,一手握成拳,捶向百里扶蘇。
百里扶蘇身輕如燕,躲開她的攻擊后,故意露個破綻引她繼續(xù),一個追,一個防,兩人鬧得天翻地覆。
容笙體力不行,喘著氣停下來,前方拐個彎便到容府的后門,百里扶蘇原路返回,似乎沒有回容府的意思,她心生疑惑,“你不去?”
好像容夫人忌日那天,百里扶蘇已經離開……難道去查江葉寒了?沒細細揣度明白,只見他取下面具還給她,聲線中夾雜著戲謔,“表妹這依依不舍的語氣,會讓我產生誤會的?!?br/> 容笙心里把他鄙夷了遍。
百里扶蘇買面具謊稱沒帶銀子,讓她墊付承諾明日還,她才勉為其難結了賬。結果,他今日拿回面具,意思是不給銀子了?她全部銀子給容世安去置辦采薇的后事,變得身無分文,就指望從他兜里訛一些花花,所以,這張奇丑無比的面具,她死活不接,“你花銀子買的東西,就是你的,我不要?!?br/> “銀子是我花的,可掏銀子的人,是你?!?br/> “那你還是要還。”
容笙這見錢眼開的小財迷樣,讓百里扶蘇郁結。
“銀子的事以后再提,先跟你說說這幾日在金陵城的發(fā)現(xiàn)。容江塵在城內掌管六鋪,其中有兩個鋪子盈利頗為豐厚,他四五年前私吞過不少購買地皮,悄悄蓋起來做生意。”
容笙過于意外。早些年的時候,她還小,顧著和江葉寒談情說愛,對鋪子的生意一竅不通,只記得鋪子是容江塵幫忙打理,容北管總賬。期間,她沒聽說過容江塵自立門戶啊。容江塵瞞著容府,中飽私囊,到底想做什么?
百里扶蘇查出容江塵的家當,反應和她一樣?!澳悴虏拢洜I的什么?”
“教/坊?酒樓?”
“賭/坊!”
容笙眼皮子跳了一下,脫口而出:“明盛賭/坊是他的?”若她猜測沒錯,容江塵設計容世安欠下千兩黃金,豈不是對容府虎視眈眈早有預謀?她以為容江塵僅僅是自私自利愛慕虛榮而已,沒想到他壞到骨子里了。
“賭坊是他開的,幕后的主子卻是江婉!容家跟江家親還沒結成,生意倒是先搭上伙了……”百里扶蘇從袖袍中翻出一張契書,上面寫了江婉、容江塵的名字。
“你別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容江塵吃里扒外,在我眼里算不得容家人,他跟江家的交易與容府無關?!比蒹弦荒槄捪訙愡^去,瞥見地契二字,大吃一驚,“你怎么弄來的?”
百里扶蘇原封不動收好,“這是贗品,真的那份還在江婉手里。她在容府受了你的氣,回臨江府后戾氣漸長,一點風吹草動便大做文章命人搜查,我不想驚動她,有需要再用這張假的去李代桃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