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紗布的時候,尹莎工作拖住了,沒能到場,宋欽軒格外的激動,比柳沫這個當(dāng)事人還激動。
當(dāng)郝醫(yī)生把紗布摘下,柳沫額頭上那塊原本被疤痕遮擋住的皮膚現(xiàn)在清晰地展現(xiàn)在宋欽軒的面前,他激動地說:“沫沫,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興奮真的是會被傳染的,看到宋欽軒這么激動,柳沫也激動地問:“真的嗎?”
郝醫(yī)生立馬遞上了一面鏡子,讓柳沫看,柳沫不敢相信地用手去觸碰自己額頭光滑的皮膚,眼淚一下子就奪目而出,她一邊笑一邊哭,“真的沒有……”
郝醫(yī)生滿足的看著柳沫和宋欽軒,做這一行的,最興奮的就是此時此刻,那些帶著高興而落下來的淚水,是給他的鼓舞,那一聲聲地感謝,是他的追求。
從郝醫(yī)生那兒離開,柳沫只覺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仿佛是一次重生。
看到柳沫高興的模樣,宋欽軒更加肯定自己的堅持沒有錯,雖然柳沫多次拒絕,但現(xiàn)在事實證明,真的是件好事。
重新獲得了新生,柳沫想起了周琳和柳書語,她對宋欽軒說:“我想去看看媽他們?!?br/> “好,我?guī)闳?。”宋欽軒開著車往周琳所在的強制戒毒所開去。
柳沫到的時候,恰好是探視日,宋欽軒等在外面,沒進去,柳沫一個人進去的,隔著玻璃,她看到了周琳。
周琳一眼就看到柳沫光滑的額頭,她笑著拿起話筒,說:“你的額頭……”
柳沫也笑,說:“是的,我把它們?nèi)サ袅??!?br/> “好,好,好?!敝芰找贿B說了三個“好”字,和柳沫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又擔(dān)心柳書語,于是問起了他,“書語他還好嗎?”
“我去見了他好幾次,他都拒絕見我。”柳沫知道柳書語對自己心存怨恨,所以說起這件事時,她就說得仿佛柳書語恨的不是她一樣。
周琳嘆了口氣,“他還跟個小孩一樣,沒長大……”
“對了,他那天一時激動,說起了爸爸的遺囑,爸爸立了遺囑嗎?”柳沫突然想起了庭審那天柳書語說的話。
柳沫的話讓周琳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爸哪里會立什么遺囑?他還那么年輕?!?br/> “也是?!绷瓕χ芰盏脑捦耆珱]起任何的懷疑,“媽,你在里面一切都還好嗎?”
柳沫知道強制戒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把周琳送進去,她也很無奈,周琳年紀(jì)也不大,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毒品把周琳的下半輩子給毀了吧?
周琳笑笑,讓柳沫放心:“我很好,你放心?!?br/> 沒說上幾句話,探視時間就到了,放下電話機前,柳沫叮囑周琳好好照顧自己,周琳應(yīng)下后,拜托她:“小沫,以前是媽對不起,書語那邊,還是麻煩你多費費心思……”
多余的話,周琳也沒再說了,她擔(dān)心自己說多了,惹得柳沫不高興,讓她更加不愿意幫助柳書語。
柳沫沒應(yīng)下來,看著周琳離開時還時不時地回頭看自己,她的心里,自始至終都惦念著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