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個胖少年僅僅只是那樣輕薄陸莜嘉一下,說不定齊安和陸莜嘉都能忍了,可看他身后站滿了家丁以及下人的陣勢,他并不想把事情簡單結(jié)束。
“開個價吧!你這侍女要多少錢?”胖少年頭耷拉在一旁,一邊拍著手隨意說到。仿佛只是準備隨意買回去一只供人觀賞的金絲雀。
要買鎮(zhèn)北府郡主回去?這可真是滑了天下之大稽!所以還不等齊安有任何表示,陸莜嘉一雙眸子里已經(jīng)隱隱透出殺意!齊安和她一路相處過來,當然知道她不是什么單純的小姑娘,殺起人來,或許比他還要心平氣和。
但現(xiàn)在因為諸多原因,她并不能直接出手。所以一切擔子,還是落到了齊安身上。
“那么請問白癡一斤多少錢賣?”齊安冷笑一聲,對著胖少年說到。既然對方是率先挑事的,他不妨把事情再挑大一些!
剛才齊安和陸莜嘉交談時說了“白癡”,胖少年并沒有聽見,但現(xiàn)在這兩個字再次清晰從齊安口中傳出時,他聽的明明白白。
“哼!我魏乘勇是禮部侍郎的兒子,你又是什么東西?”胖少年不假思索,就抬出了他爹的名號。至于齊安的身份,見他穿著樸素,不出意外就是普通人家的闊少爺。
禮部侍郎,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四品官,平常在禮部制定好呈遞上去的奏章,都要經(jīng)過這一官員的修改。
胖少年的聲音扯著聲音很大,但由于騎射坊的人流量龐大,并無多少人注意這里,即便注意到了大概也不會管。
大周歷來治國嚴謹,但如眼前這樣的事情永安城中每年又會發(fā)生以一、兩起,犯事的多就是某位朝廷大員的子嗣。案子呈給京兆衙門,雖然會嚴格根據(jù)律法來辦,但由于上面總有人疏通走關(guān)系,衙門老爺判案從來都愛死罪重判,重罪輕判。
正如眼前這位禮部侍郎的兒子把陸莜嘉搶走,再找個嘴皮子利索點的師爺,找人偽造幾個人證,那么事情也只會變成齊安把陸莜嘉賣給了他,事后齊安覺得價格沒談多妥,兩個人發(fā)生了爭吵。
京兆老爺知道其中的緣由,也只會重罰胖少年一些錢財。
胖少年深諳此道所以對著齊安表現(xiàn)的反而不怎么生氣,而是和氣生財?shù)溃骸斑@樣吧……這錠黃金吊在五十步之外那顆桃樹上,你若能射的中,我不僅把這錠金子送你,再給你另附黃金十兩。若不中……咋們就好好商量下你這侍女價格的問題。”。
怎么看好像都是齊安這邊受益,但細細一想,正常人怎么可能在五十步之外射中掛在樹上的金子呢?結(jié)果大概率就是第二種可能,可這第二種聽著是好聲好氣跟你商量,可實際又是一點道理不講的強賣強做!
看著在一旁思索的齊安,胖少年笑而不語。
再等齊安默許此事后,他笑得比此地盛開的桃花還要燦爛。他知道,有了這個開頭,那么以后處理起他和齊安的糾紛來,就成了買賣侍女價格糾紛的問題。
齊安回答的爽快,但接著在拉弓前,他又問了一個讓胖少年一干人一個問題:“事情我答應(yīng)了,只是萬一在這過程中弓被我拉壞了怎么辦?”。
正常人在這個時候,應(yīng)該都考慮的是如何穩(wěn)住心神射中五十步外那塊金子,他卻讓人覺得莫名其妙。這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至少胖少年是這么覺得,不耐煩的說了句“壞了都算我的”,他示意齊安馬上開始。
但只聽得“咔嚓”一聲,像是腐朽的木柴折斷的聲音,在齊安手中的那把硬黃木弓折斷在了他手里。
往后又接連換了十個弓,都是如上面一樣的的結(jié)果。
齊安嘴上不說,心里卻在暗暗發(fā)笑。永安不比他在西北,能避免流血事件的發(fā)生盡量避免,但并不妨礙他讓胖少年難受一番。弓自然是他故意損壞的,而且按照騎射坊的規(guī)定每損壞一把弓就要陪十兩銀子。
因此在拉壞第三把弓的時候,齊安就讓胖少年為他去準備好一點的弓了,那個時候后者的臉色就發(fā)生了變化。
騎射坊的硬黃木工是很普通的弓,同樣也是很適合普通人就能拉的開的弓,可要把它拉壞,那可不是一件易事。
是否為齊安換一把質(zhì)量好一點的弓?胖少年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