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子一臉無奈,離火‘門’這樣的小宗‘門’,在大劫之中根本沒有任何自保之力,除了寄人籬下,別無他法。-叔哈哈-而方言最初的判斷亦是如此,自身若是沒有半分自保之力,寄望他人絕對會死的很慘,想要活下來還是要靠自己。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diǎn),就是方言筑基的事情,唯有筑基成功才能多得一線生機(jī),否則以他煉氣期的修為,即使機(jī)會出現(xiàn)在眼前,也不一定爭得過他人。而筑基又非一日之功,況且方言的修為離筑基的要求還差著一截,宗‘門’又被解散了,去哪里筑基都成了問題。
“長老修為這般高強(qiáng),卻依然如此擔(dān)憂,弟子這點(diǎn)修為,看來是在劫難逃了?!狈窖砸话胧窃囂?,另一半?yún)s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慨。
“你小子就是心眼多,想問什么就盡管問吧,過了今天只怕再難有這樣的機(jī)會了。對了,想來你身上丹‘藥’都備下了,這里也不是說話之地,老夫就將筑基的心得‘交’給你,權(quán)當(dāng)借鑒之用,再多的也幫不了。”說著暮云子就取出一枚‘玉’簡,遞給了方言,正是他曾經(jīng)筑基時的一些心得。
方言趕忙接過,不住地施禮拜謝,這枚‘玉’簡對他非常珍貴。宗‘門’沒了,筑基的地方難找不說,連指導(dǎo)他的人也沒有了,得不到前人的經(jīng)驗(yàn),就這么稀里糊涂地筑基,能否成功暫且兩說,為此身負(fù)重傷修為大跌,甚至走火入魔一命嗚呼都有可能,‘浪’費(fèi)一粒寶貴的筑基丹都是小事。
“天‘色’不早了,師侄還是速速離去的好,免得橫生枝節(jié)。以后烈陽城再見,不要再耽擱了,路上自己小心?!蹦涸谱硬煌谒麕拙洌裉爝@一番話,也算是對方言那幾年辛勞的回答,若非這場大劫,方言定可以成為他的得力干將,著實(shí)可惜了。
慌忙謝過之后,方言即刻就返回了山峰,卻見青鸞和李放依然在靈田里忙碌,將一株株靈草小心地收起,看著山峰上的繁盛景象一臉不舍。
“沒時間了,只撿幾樣貴重的靈‘藥’收取了便是,其他的統(tǒng)統(tǒng)毀掉,以后有機(jī)會再種上就是,沒什么舍不得的,一定要快?!狈窖在s緊對二人吩咐道,然后直接沖進(jìn)那處靈泉。
來到里面,方言只是每種靈草收取了幾株,其余的全部就地銷毀,他可不想被盛陽‘門’的人看出其中的端倪。就連這座水池,方言都讓黑煞扒開了幾個缺口,滿滿的靈泉水立刻傾瀉而下,流入了山‘洞’的石縫之中。
靈田也沒有留下,當(dāng)初辛苦修建,又提升了品級的靈田,還是被方言生生毀去,眼睛都沒眨一下,幾天后來到這里的人,只會看見一座荒山,很難想像以前被方言打理得如何興旺,更不可能由此揣測到方言的半分底細(xì)。
看著一片狼藉的靈泉‘洞’窟,方言又和黑煞一起,將‘洞’口的頂部轟塌,整個‘洞’窟和靈泉就被掩埋起來,或許以后這里不會再被人發(fā)現(xiàn),從此就深埋在地下。
外面大片的靈田里,青鸞二人還是舍不得毀壞,拼命地采摘著各種靈草,這些都是他們辛苦種下的,每一株都‘花’費(fèi)了不少的心血,又如何下得去手,無論是靈谷還是果樹,看著這些不久就可以收獲的靈植,急得都要哭出來。
方言暗自嘆了口氣,他又何嘗舍得毀去自己多年建立起來的一點(diǎn)基業(yè),曾經(jīng)這里就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本,可惜以后再無可能呆下去,而其中的原因又不可能和二人說,只能自己親自動手了。
“像我這樣,不要舍不得,否則日后會帶來大麻煩?!闭f著方言取出一柄長劍,瞬間就砍倒了一片青瀝竹,連其中剛剛長出的金頂竹蓀亦不放過,三下兩下就將這片竹林毀去了小半,接著就不停地催促二人,照著他的樣子做,將這些帶不走的東西速速毀去。
然后方言又命令黑煞,幫著幾人一起將靈田里的東西全部丟往山下,而青鸞育養(yǎng)的大批靈獸,除了一些較為珍稀的用靈獸袋收起,其余的當(dāng)場放生,而山峰殘余的靈草靈果,還可以為它們提供一段時間的口糧,以后就要自求多福了,其實(shí)方言他們又何嘗不是一樣。
短短一個時辰,昔日生機(jī)盎然的靈峰就變得一片狼藉,如同遭到了搶劫一般,已經(jīng)看不到幾株有用的靈植,連靈田也被糟蹋得不成樣子,這些都是黑煞的手筆。
拉著依舊戀戀不舍的青鸞,方言向著山峰外奔去,很快就和二人御起飛劍,消失在營地群山的上空,都沒有回頭看上一眼,十幾年生活的離火‘門’,就被永遠(yuǎn)地拋在了身后。
想起當(dāng)初那個一臉青澀的少年,還有在‘門’中十多年來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以及在‘門’中結(jié)識的好友,這一別可能就是永訣,以后再也見不到了,和當(dāng)年一起度過的歲月,一同埋在了回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