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龍港行署官邸,秘書辦公室主任李齊旺,面帶微笑敲門進入了專員辦公室。
將手中一封信呈遞上去之后,他才開口道:“老板,是家書,貼紅帶玉了。”
“噢?這是生了啊。哈哈哈哈……”
寬闊的辦公桌后頭,有個身材精瘦,一頭毛寸的中年人站了起來,趕緊拆開了這封家書,“是趙家新婦又生了一個大胖小子。這以前叫啥來著?”
“弄璋之喜。”
“對對對,就是這個……”
連連點頭,中年人摸了摸頭上的毛寸,“哎呀,我從冠北調(diào)過來的時候,還提起這事兒來著,結(jié)果他娘的忘了。這新添的小子,早取好名了,叫匡胤。”
“趙副總調(diào)往黑水,少不得要升上半級。老板,我看這一回,趙副總的這個副字,應(yīng)該是要去了。如此一來……”
李齊旺伸出兩根手指,湊近了一比劃,笑呵呵地說道,“這是雙喜臨門,喜上加喜啊?!?br/> “這大侄子生下來可真是他娘的不容易,老趙回河北之前,差點就燒死在高常州,他娘的‘紅毛賊’,老子早他娘的說了,冠北冠南,啥法子都不好使。就二百年前冠軍侯的法子最好使!”
“現(xiàn)在‘紅毛賊’也只剩下小貓兩三只,老板放心就是?!?br/> “哪兒那么容易啊?這事兒就不是冠北冠南一個地方的責(zé)任。為什么老子做警長那會兒就是往死里整?”
摸著頭上的毛寸,中年漢子伸了伸舌頭舔嘴唇,“不把他們殺怕了,都他娘的往老子地盤上鉆。鉆你娘的,老子讓你鉆!當(dāng)老子不知道是可薩海那邊故意放過來的?”
“老板,現(xiàn)在咱們已經(jīng)來了北蒼省,這可薩海那邊是不是……”
“小李啊,你雖然聰明,但眼界還是不夠開闊。你當(dāng)可薩海那邊,為什么要放‘紅毛賊’過境?”
“還請老板明示?!?br/> “哼哼,可薩海那邊有大金礦,鬧起了‘紅毛賊’,鬧個十幾二十年,這金礦,還能有冠南冠北這邊的份兒?你想挖金子,也得先過得去不是?”
“金子?!”
“明白了?不然你想想,那群祖上吐火羅的雜種,早一百年就死絕的玩意兒,怎么就那么巧,剛好老子去上班,噢,你他娘的就黃蘿卜當(dāng)卵——硬了?”
說罷,又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毛寸,中年漢子呲牙咧嘴地看著窗外的海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子先從教育入手,只要北蒼這里的義務(wù)教育做得好,去教育部掛個職又何妨?”
“老板您的意思是……”
“老子去了教育部,那一定是因為推廣義務(wù)教育經(jīng)驗豐富。到時候,掛帥督促可薩海推行義務(wù)教育,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閱幔俊?br/> 李齊旺聽了這話,頓時反應(yīng)過來,這是迂回作戰(zhàn)啊。
“明白了?可薩海民風(fēng)淳樸,到時候老子雖然是教育部的人,可自古以來都是君子仗劍行走天下嘛。”
“老板英明。”
“所以小李你記住,老子在北蒼省推廣義務(wù)教育,誰要是暗中下絆子,就送誰去喂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