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坐在林簡的對面,抬頭看向自己的老師,開口問道:“林師屈居越州,已經(jīng)一年有余了,便沒有想過重回朝堂,匡正朝綱?”
“您正當壯年,正是在朝堂中大展所學(xué)的時候?!?br/> 林簡聽了這話之后,微微愣了愣,然后啞然一笑:“世子先前也說了,我是被陛下親自下旨罷官,又不是我想回去做官便能回去的?!?br/> 林簡今年才四十一歲。
他這個年紀,放在六部侍郎的位置上,屬于正兒八經(jīng)的年輕人,因為年輕,他還有一大段路可以走,也大有可以上升的空間,因此在太子一系中,林簡的地位十分超然。
退一萬步說,即便他坐在戶部侍郎的位置上,再也晉升不了,這個職位的權(quán)力也足夠他在太子一系中占據(jù)舉足輕重的地位。
“林師不要著急,太子殿下既然讓學(xué)生來,肯定就有辦法把林師請回長安去。”
李煦先是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之后,他才低聲道:“國子監(jiān)的長孫祭酒,年底就要致仕還鄉(xiāng)了,到時候這個位置就能空缺出來,到時候太子殿下會盡力給林師爭取到這個位置。”
國子監(jiān)祭酒,從三品,相比較林簡之前正四品的戶部侍郎,明面上看起來是升了一級,但是實際上權(quán)柄比起后者要有所不及。
畢竟戶部是真正管事的衙門,而國子監(jiān)只是大周的最高教育機構(gòu)。
但是國子監(jiān)祭酒也不是沒有好處,每年會有大量的官宦子弟從國子監(jiān)下屬七學(xué)之中畢業(yè),然后進入大周朝廷,也就是說,只要當個幾年的祭酒,就會積攢下大量的人脈,成為朝堂中年輕一代的“校長”。
林簡微微瞥了李煦一眼,笑著說道:“天下讀書人,都想做到國子監(jiān)祭酒這個位置上,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就算是太子殿下,想要拿到這個位置恐怕也不甚容易?!?br/> “現(xiàn)在才五月份,年底的事情年底再說,如果朝廷真要我去國子監(jiān)主事,我自然不會有什么意見?!?br/> 相對于六部這種實事衙門,國子監(jiān)祭酒的位置,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積攢大量的聲望,如果林簡成功做到這個位置上去,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里,太子一系的勢力,將會驟然猛增。
李煦坐在林簡的對面,低聲道:“林師說的不錯,即便是太子殿下,想要拿下這個位置,也十分不易,所以太子殿下需要林師配合配合,現(xiàn)在距離年底還有半年時間,這半年時間林師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朝堂里的故友,讓他們年底的時候,在朝廷里替林師說說話?!?br/> 國子監(jiān)祭酒這種位置,一旦有了空缺,新任人選一般都是廷推推選出來,如果有足夠的大臣站出來替林簡說話,那么太子殿下想要做事,就會容易很多。
林簡微微皺眉。
他這一輩子不管做什么,都是順風順水,甚少求人,要他因為一個官職,寫親自寫信去求人,他還真有些拉不下這個臉面。
不過國子監(jiān)祭酒的這個位置,確實讓他有些心動了。
這位元達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緩緩喝下一杯茶水之后,突然想到了自家的那個后輩。
國子監(jiān)祭酒這個位置,向來是德高望重者擔任。
也就是說,只要他有足夠的聲望,他坐上這個位置就會容易很多!
林簡皺眉思索了一番,然后開口道:“寫信不寫信,暫時倒不是很急,不過我林家有個后輩,弄出了一個新奇的物事,如果能順利弄出來,或許能對此事有所助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