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汽笛拉響,哐哧哐哧行駛出漳縣,繼續(xù)往前行進。
車上走了一批老乘客,來了一批新乘客。
一切終歸于平靜。
常曉龍和屠穎龍團伙被抓,朱志安驚慌失措逃下火車。
這一切,都被三叔看在眼里。
現(xiàn)在他也很好奇,李天藍的行李箱里面,究竟裝的是什么?
為什么朱志安讓他們開箱的時候,他們死活不肯,屠穎龍強行搶奪那行李箱的時候,他們卻輕易把行李箱送了出去?
此時的三叔,坐在10號車廂餐廳里面,他的手里拿著一張臥鋪的車票,以及一張紙條。
他已經(jīng)將自己硬座的車票,換成了臥鋪的車票。
而紙條則是他打算留給朱志安的,上面寫著:
“朱志安,我就在車上等你,在抵達黔江之前,你肯定找不著我?!?br/> 朱志安此人多疑而且謹慎,他看到這條紙條之后,發(fā)現(xiàn)上面強調(diào)“在車上等你”,肯定以為這是三叔的詭計,以為我三叔已經(jīng)下了車,然后火速下車去追蹤。
這是三叔對朱志安的誘導(dǎo)之計。
三叔很有信心,能夠用這一張紙條,把朱志安引導(dǎo)下車,而他自己則可以在臥鋪里面安心睡大覺。
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這張紙條已經(jīng)用不上了。
因為朱志安已經(jīng)逃下車,常曉龍則被鐵路警察所逮捕。
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結(jié)束。
可實際上,真的結(jié)束了嗎?
三叔目光看向9號車廂方向。
他心中暗暗思忖著,7號車廂里面的李芝顏和李天藍,究竟是什么人?他們的箱子里面裝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帶著這個疑惑,三叔突然站了起來。
他決定倒回7號車廂,去會一會李芝顏和李天藍。
來到7號車廂,只見李芝顏和李天藍同坐在一排,他們對面的位置則空空如也。
那個剛在渭源上車的旅客,此時竟然已經(jīng)不見了。
也不知道他是下了車,還是換了座位,又或者去上廁所。
三叔就坐到他們二人對面的位置上。
李芝顏見到三叔回來,露出一縷淡如薄荷的微笑,說:
“你沒下火車?”
三叔呵呵一笑:“朱志安和常曉龍都被你們給搞死了,我何必再下火車?”
李芝顏卻淡淡道:“不是我們搞死他們的,是他們自己亂了方寸?!?br/> 李天藍也說:“他們就不應(yīng)該在火車上和那個開獎團伙打架,那樣魯莽的行為都做得出來,呵呵,看來那朱志安,其實智商也不怎么樣。”
三叔就說:“那是因為那開獎團伙要帶著你們的行李箱下車,朱志安若是不搶行李箱,那他就沒機會了?!?br/> “他可以跟著下車去搶?!崩钪ヮ佌f了這么一句。
三叔就說:“開獎團伙人多,他只有常曉龍一個跟班,下了火車也未必搶得過人家,再說了,下了火車,他們就錯過了對我報復(fù)的機會?!?br/> “你和他們有仇?”李芝顏突然問。
三叔笑了:“沒仇他們怎么可能會一直盯著我?”
隨即又說:“現(xiàn)在朱志安和常曉龍已經(jīng)成為過去式,我也不關(guān)心他們的死活,我現(xiàn)在只是很好奇,你們的行李箱里面,究竟裝了什么東西?”
說這話的時候,三叔目光如炬,看向李芝顏和李天藍。
李天藍不由一愣,隨即冷笑:“你之前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嗎?箱子里面放的,是我們的作案工具?!?br/> 三叔卻說:“之前我是這么認為的,可現(xiàn)在我知道我猜錯了?!?br/> “若真是你們的作案工具,你們不可能那么輕易讓那個開獎團伙的人把箱子帶走。畢竟手里的工具被同行給拿走,那是做我們這一行的大忌,是會成為江湖笑話的?!?br/> “而且開獎團伙和朱志安、常曉龍在這火車上發(fā)生正面沖突,也不是你們能夠猜測到的?!?br/> “若是他們被條子抓住,箱子也被條子扣押,那你們豈不是也暴露了?”
“所以,如果箱子里面是你們的工具的話,條子剛來抓開獎團伙和朱志安、常曉龍的時候,你們肯定會果斷躲避,并且在漳縣的時候,迅速下車逃走,以免被殃及魚池。”
“可你們卻沒有這么做?!?br/> 李芝顏笑了,“何高峰,你的推理能力很不錯嘛?!?br/> “做個江湖人,真的是浪費你的才能了?!?br/> “那你倒是猜猜,我們是什么人?”
李芝顏的臉,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三叔眉頭微微一皺,喃喃低語道:
“條子來了,你們卻絲毫不懼,莫非你們就是條子?”
李芝顏聽了這話,哈哈大笑起來,說道:
“恭喜你,猜對了。”
“沒錯,我們就是警察?!?br/> 三叔卻疑惑起來,“不對,你們要是條子,早就把我也抓起來了?!?br/> 李天藍這時說了一句:“雖然從你的言語之中,我們可以肯定你就是騙子,但是我們沒拿到你的犯罪證據(jù),最終還是抓不了你?!?br/> 李天藍說這話的語氣,還就真有點像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