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了解過,在當初的那個年代,全國的戶口管理都不怎么嚴格,農(nóng)村的戶口管理就更松了。
因為那個年代的農(nóng)村很苦,沒有人愿意做一個農(nóng)民泥腿子,但凡是有點能量和關系的,都想方設法的要把戶口遷到城里去。
因此,父親想要在這里落戶,這并不是什么難事。
可是,父親原本是從哪里來的?又為什么要來到這里落戶?
還有一個問題,自己為什么姓江?這個姓氏,是父親隨意取的,還是有什么來歷?
他意識到,父親的來歷和過往,絕對不是他原本以為的那么簡單。
這一刻,江川想了很多。
以前他還曾經(jīng)疑惑過,為什么村子里別的孩子都有親戚,有叔伯家族,可他們家就只有他和父親兩個人,除此之外一個親戚都沒有。
可現(xiàn)在,江川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再次看了一眼證件,發(fā)現(xiàn)上面的簽發(fā)日期,竟然是二十八年前。
那個時候,江川還沒有出生。
“二十八年前的中樞警衛(wèi),還有兩枚勛章,說明立過功,那父親為什么會隱姓埋名來到這里?”
思索了片刻,江川合上證件,又拿起了那個金屬罐仔細的盯著打量,片刻之后,他忽然眼睛一瞇。
這個罐子,是用炮彈殼做的!
難怪他會看著蓋子上的那兩個痕跡有些眼熟,因為這跟子彈殼有些相似,他在拉卡圭經(jīng)歷的那兩次監(jiān)獄暴亂中,曾不止一次的見過子彈,手槍和步槍的子彈他都見過。
這個金屬罐雖然要比子彈殼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但卻有相似的地方。
江川在桌子前看著這些東西,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他才回過神來,微笑道:“貝貝,謝謝你幫我找到這些東西,這對我很重要?!?br/> 鐘貝開心的甜甜一笑:“川哥,不客氣?!?br/> “去休息吧,我要出去一趟?!?br/> 江川把證件和勛章都重新放進了炮彈盒里,提起包裹大步下了樓。
從偏房的雜物間里找出了一把鐵鍬,江川跟柳晚珺打了個招呼,讓她們鎖好門,而后他便一個人出了院子,消失在了黑夜里。
……
五方村后面的云隱山脈,延綿數(shù)百里,如同一條橫臥的巨龍。
因為村子就坐落在山腳下,所以村中如果有老人去世,幾乎都會埋葬在山中。
徐國柱的墓也在這里。
只不過,此刻在旁邊又多了一個新墳,江川把師父的骨灰也葬在了這里。
雖然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山林中的樹木又遮擋了光線,這里幾乎可以說是漆黑一片,但卻無法影響到江川的視線。
現(xiàn)在的他雖然還達不到視黑夜如白晝的程度,可僅僅只是在夜晚看清東西,卻是完全沒問題。
把鐵鍬放在一邊,江川看著兩個墳墓,臉上帶著微笑,可他的眼中卻蘊含著些許沉重。
“師父,你終于不用再漂泊在海外了,你始終念叨的落葉歸根的心愿,我?guī)湍銓崿F(xiàn)了,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以后我會經(jīng)常來看你,陪你說說話?!?br/> 如果不出遇到了師父,江川也不會站在這里,雖然他與師父相處的時間同樣不長,但是師父對他的恩情,重如山!
“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在幾天前,我已經(jīng)成功的突破了練氣二層,距離真正踏上修煉大道,又近了一步?!?br/> “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一定會把你傳授給我的修煉之法,繼續(xù)傳承下去?!?br/> “還有,我不知道究竟是誰傷了你的根基,讓你瘋瘋癲癲,如此凄慘,但不管是誰,只要是被我查出來,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我知道,能傷到你的人,必定會是高手,但哪怕對方是天王老子,我也要讓讓他跪在你的墳前磕頭認錯!”
“我要讓他,到地獄里去懺悔!”
說到這里,他又看向了父親的墳墓,臉上那肅殺的冷酷多少舒緩了一些,卻忍不住輕嘆一聲:“只可惜,我注定是要辜負你的期許了。”
“爸,你曾說過,不希望我成龍成鳳,也不希望我出人頭地,只求我能幸福安康,無災無難,平凡的過完這一生?!?br/> “可惜事不遂人愿,有人不愿意讓我活下去,我只能奮起反擊?!?br/> “等我殺出一個朗朗乾坤,將敵人屠戮干凈,或許才有機會回歸平凡吧?!?br/> “倒是你,分明就是大有來頭的中樞警衛(wèi),為什么卻甘愿隱姓埋名做一個小包工頭?”
“你是在躲著誰?還是不愿意跟某個人扯上關系?還是……因為我?”
“你養(yǎng)育了我,卻又從小就告訴我,你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你這么做,究竟有什么用意?為什么到你臨死之前,也不愿意對我吐露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