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鬼婆、鮑飛,宣家的長鬢男子與和尚悟心,及媚娘全部安然無事。
讓陳小志驚訝的是,司馬寧同樣只是受了一點輕傷。
果然,能夠位列玄武榜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要知道,他們在來之前,因為極趕路已經消耗了大量的內氣,此時面臨這種險境更是難以招架。陳小志瞅了瞅走廊內,加上他,一共只剩下了十個人!至于其他人,已經淪為尸體。來回彈射的珠子漸漸勢弱,開始摔落在地面上,出一連串的響動。
陳小志活動了一下身子骨,慢慢站了起來。
隨著他的動作,背上的重山刀頃刻間碎成數(shù)塊,他伸手摸入衣襟之中,用力一扯,將那已經破爛掉的內甲同樣扔在了地上。
兩側墻壁上的機關已經停止。
見得陳小志竟然沒事,幾個人的眼神中都滑過一抹異彩,特別是那司馬寧,他曾與陳小志短暫的交過手,深知陳小志的實力是場中最弱的人,但卻唯獨他活了下來。
“合氣境。”司馬寧本就淡漠的臉色,更加一緊!
難不成這人當初就在故意隱藏實力?!
不然的話,區(qū)區(qū)龍象雷霆的武者,怎么可能幾天不見,就突破瓶頸,與他平起平坐了?
“鐵龍軍的人早就已經先一步進入到了這個密室之中,但卻遭遇到了機關襲擊,我們很有可能是被人家當成探路的替死鬼了?!鄙砩县撝鴥砂呀徊骐p劍的男子寒聲道。
此人應是葛家的那位上賓,人稱白劍。
其實不用他說,眾人也意識到了。
“已經進來了,又出不去,只能繼續(xù)走下去了?!滨U飛冷哼一聲,突然間凌空一躍,飛至到了走廊的棚頂,接著一掌擊出,將一塊好似鼎蓋一樣嚴絲合縫的石頭擊飛,露出了一個巨大的圓口。難怪走廊的盡頭沒有門洞,真正的出口在眾人的頭頂之上,這鮑飛好眼力。
隨著鮑飛竄入那洞口之上,其他人相繼飛了上去。
從幾人腳下的地面鉆了出來,躍入陳小志眼前的,是一個好似庫房一樣的石屋。
屋內十丈方圓,堆滿了各種物品,整齊劃一的排列在那一個個木架上。
有通金燒鑄的各種瓶瓶罐罐,還有琉璃一般璀璨的器皿和大量的書籍,但最引人注意的,卻是擺在最中央一座柜子上的幾樣東西。
一幅展開的畫像。
一個巴掌大小的銀色圓缽。
一個被上了鎖的鐵盒及一塊灰不拉幾的石頭。
還有幾張被平整貼放的黃紙。
一時間,眾人的視線幾乎都匯聚到了那柜臺上。
但卻誰也沒有妄動。
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個石屋內還有沒有什么致命的機關。
即便不知道在這地下陳放了多久,但柜上的幾個東西,依就亮麗如新。
而在那柜臺下,還有一具盤腿入定狀的森白骷髏,這白骨上披著一件亮麗的皇袍。
“姬家的人倒是不傻,知道皇朝傾覆在即,提前讓人將幾件重寶帶了出來?!泵哪镂⑽⒁恍?。
明明寶貝就在眼前,卻沒人敢去拿。
十個人的目光徘徊在彼此之間,一時,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大家都好像在比較誰的定力更強一些。
過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有人忍不住了,眼前,那唯一一名讓陳小志認不出身份的女子,神色躊躇的走向了那個柜臺。而那具骷髏,空洞的眼窩就那么直視著她,十分詭異,感覺像是活著一樣。女子顯然有些緊張,腳步一點點靠近過去。
旁人也都在盯著她。
忽然間,那骷髏的白骨內似乎響了一下。
女子神色大變,內氣出體,就欲準備出手。
卻現(xiàn),并沒有什么危險出現(xiàn)。
她太緊張了。
吐出一口濁氣,她磨磨蹭蹭的走到了柜臺前,慢慢伸手將她期許的寶貝,也就是那灰色的石塊拿了起來。
沒有機關,毫無危險?!
見那女子安全摸到了寶貝,其他人頓時忍耐不了了,和尚悟心的目光一直在緊緊盯著那銀色圓缽,此物一看便知是佛門的寶貝,肯定就是他此行的目的。眾人包括陳小志在內,同時氣勢攀升,就欲大打出手,爭搶那幾樣重寶。
但突兀間,宣家的長鬢男子目露驚駭?shù)目聪蛄伺拥募珙^。
其余人都意識到了不對勁,齊齊望去,隨即全部色變。
就瞧,一只色彩斑斕的蝎子不知何時,爬到了女子的身上…那蝎子只有半個手掌大,十分小巧,絢麗的身體顏色讓人覺得有些迷幻。
女子整個人如石雕一樣杵在了原地,手上還拿著那塊神秘的石頭,她眼角的余光已經瞥到了肩上的毒蝎。
“啊!”她整個人一聲尖叫,直接揮掌朝那蝎子拍去,大量的內氣噴薄而出。
但是,她手剛抬起。
勃頸間便掠起一抹黑芒,毒鉤一閃而過,在她的體表留下了一個好似蚊蟲叮咬的小紅包。
然后,那蝎子跳落在了白色的骷髏頭上,順著眼窩鉆進了頭顱中,又爬了出來,反反復復數(shù)次,仿佛十分興奮。
“生怪…姬氏的人竟然在此地養(yǎng)了一只生怪!”月鬼婆失聲大叫。
陳小志聽到生怪二字,心頭一顫。
哇的一聲,就見那被毒鉤刺中的女子,眼球開始變得烏黑,臉部以驚人的度潰爛著,嘴里還吐出血沫。她用絕望的眼神瞅著陳小志等人,似乎希望有人能救救她,但她剛邁動一下腳步,下一秒,整個人就化成了一片腥臭的腐肉,身軀和骨架全部化成了液體一般。
吱吱。
那毒蝎掐動著一對鉗子,竟然傳達出一種得意的情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