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薄的辯解很無力,自然很難令人信服。
強(qiáng)取豪奪也好,抄沒充公也罷,這事情你都干了,還是代表大宋官府干的,就該理直氣壯地承認(rèn)。
老子就是這么豪橫!
該你們這些家族出力的時候,你們都裝縮頭烏龜。
現(xiàn)在盜匪覆滅了,想要回錢糧,好辦呀,你們找盜匪要去。
官府是抄沒了一些錢糧,恢復(fù)民生,平抑糧價,修橋鋪路,追剿亂匪,哪一項不要耗費錢糧?
只顧賺錢,不懂回饋社會,為富不仁,自然就要付出代價。
這個時期,中產(chǎn)之家的家產(chǎn)大致在一千貫上下。
能夠躋身離石縣七大家族,家產(chǎn)肯定就不止一千貫了。
六大家族的錢糧加在一起都能夠淹死人了,你要敢說抄沒充公不多,騙鬼鬼也不會相信。
一個睡覺都可以笑醒的事實,李二錘也懶得和他較真下去。
“小子忽然想到了一個法子,大致是要耗費一些錢糧的?!崩疃N慢條斯理地說道,他在觀察陳主簿的表情。
有辦法了?
這小子竟然有辦法了!
陳主簿的眼睛亮了起來,嘴巴也沒來由的抖動了一下。
吊人胃口,老子是最在行的,李二錘煞有介事地說道:“既然錢糧不多,小子不說也罷?!?br/> 別介,不管什么法子,總比沒有強(qiáng)吧?
怎么能不說呢,陳主簿有些急了。
“你說,要多少錢糧吧?”陳主簿不假思索地張口就問,財大氣粗的人一般就是這種狀態(tài)。
李二錘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老子不宰你一刀都對不起你的財大氣粗。
“主簿是不是還要繼續(xù)剿匪?”
“那是自然!”陳主簿沒好氣地回答道。
盜匪是要繼續(xù)追剿,但不是眼前的重點,老夫現(xiàn)在要的是保命的法子啊。
“楊指揮使帶領(lǐng)五百廂兵,跋山涉水前來剿匪,你連個安家費都不給,未免太小氣了吧?”李二錘開始亂放嘴炮了。
“?。俊标愔鞑俱读艘幌?,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還有二千五百個家屬安置在哪里,主簿可曾考慮過?”李二錘又問。
“哦?”
陳主簿有點凌亂了,這兩天有點神經(jīng)錯亂,真還沒好好想過。
再說,像廂軍這種禁軍淘汰下來的丘八,隨便找個地方糊弄一下就完了。
“這個。。?!彼皖^想了一會,再抬頭時,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很明顯,要么沒想出來,要么沒地方給了,要么壓根就不想給。
“這個…這個…”他的表情有些尷尬,支支吾吾地說道:“要么就東南方向的白眼川?”
“打發(fā)要飯的吧?”李二錘一聽就急了,也不爭辯,也不發(fā)火,起身拉著楊延朗就走。
“得了,楊世兄帶著你的人馬回去交差吧?”
白眼川,李二錘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連要飯的都會唱:要飯別去白眼川,去了也是翻白眼。
這個地方自然條件十分惡劣,要田沒田,要水沒水,連鳥飛過去都會餓死的地方,能養(yǎng)活五百軍戶?
后世的這個地方,倒是有不少煤炭開采,但是光靠啃黑疙瘩,也不能填飽肚子吧。
五百軍戶,三千口人,可不是給一個住的地方就算完事了,家屬們也要吃飯呀,你得有田給他們耕吧。
眼看李二錘氣呼呼地真要離開,陳主簿一臉為難地嘆了口氣說道:“真不是老夫故意矯情,離石這個地方你是知道的,耕地有限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