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又是夕陽西下。
睡眠的過程中,依然沒有聽到任何的喊殺聲,李二錘就有些納悶。
他一度對自己的推理產(chǎn)生了懷疑,直到確認了周吳兩家的再次遭襲,才算松了一口氣。
李二錘有些自嘲的笑笑,我還是這么的嗜睡。
不過,能睡得著自然是一件好事情,晝夜顛倒的日子實在不爽,也算是一種很好的磨練了。
就像磨刀,刀刃被砂輪打磨的時候是痛苦的。
但是,痛苦之后就變成了閃光尖利的快刀。
而現(xiàn)在,我的刀依然還沒有磨好。
值得欣慰的是,盜匪還是按照套路在出牌。
那么,自己腦子里的那些計劃,實現(xiàn)的可能性也就在慢慢增加。
只是,計劃中一些細節(jié)依然沒有找到很好的解決辦法,這個讓人很頭痛。
火藥造起來很容易,有了火藥造炸彈也很容易。
但是,誰來引爆炸彈,怎么引爆炸彈,是目前無法逾越的大難題。
晚飯后,李二錘就打發(fā)燕青去砍毛竹,他想用毛竹做炸彈。
毛竹做的炸彈,在效果上肯定會打折扣。
現(xiàn)在,沒時間也不可能去做那種裝火藥的鐵殼子,選用毛竹作為替代品也是權(quán)益之計了。
這個東西并不難,告訴他大致的尺寸和樣式,照著做就可以了,其實也就是大號的爆竹的樣子了。
錢一文、錢一兩對縣城很熟悉,李二錘給他們的任務(wù)就是摸清“一窩蜂”這段時間的行進路線,越具體越好。
連續(xù)兩天無所事事,四個家伙已經(jīng)快憋瘋了。
現(xiàn)在,四個家伙都有了任務(wù),就不會總在我面前刷存在感了。
掌燈時分,身在榆次縣的劉保勛就收到了離石縣遭到盜匪襲擊的消息。
一個廂軍的兵勇趁亂沖出了離石城,又用了兩天兩夜不惜體力的奔跑,才趕到了榆次縣。
“饑民作亂,盜匪殺官,這是要造反啊!”
劉保勛憤怒地拍著桌子,大聲嚷嚷,“就不能早點放糧嗎?沒有糧食,可以先向那些富戶們借嗎,以后再還也不遲???”
劉保勛痛心地閉上眼睛,當(dāng)官不為民做主,這是在犯罪?。?br/> 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話。
天災(zāi)并不可畏,任由災(zāi)情惡性發(fā)展,無動于衷,麻木不仁,無所作為,不是人禍,那又是什么?
對,那個小子還在離石縣,他怎么樣了?
他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我相信他!
但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毛頭小伙子能怎么辦?
無兵又無卒的離石縣又能怎么辦?
憤怒過后,劉保勛做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給身在幽州城下的趙官家發(fā)出了鴿信。
第二件事情,他向離石縣派出了剿匪的五百廂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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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何時才到殺人時。
打磨好了殺人的利器,自然就到了痛快殺人的時候。
這個時候,李二錘正在聚精會神的打磨他的殺人利器。
魔鬼般的火藥,注定了它是見不得光的存在。
李二錘不想讓它這么早就光明正大的暴露在世人面前,至少現(xiàn)在還不想。
現(xiàn)在把它拿出來使用,就必須給它一個精巧的設(shè)計,讓它無聲無息地被引爆,然后又無聲無息的消失。
整個行動的設(shè)計很考驗?zāi)X力,需要對各種數(shù)據(jù)的演算,以及對各種環(huán)境的推演,火藥的研制和毛竹炸彈的制作不過是整個行動的第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