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瑞森要出門,臨走時過來看言嘉楠,此時已經把西裝和大衣又穿回去了。
目光中的言嘉楠,趴在床上那小小的身子,小小的背脊,不知怎么就生出喬湘那一身的硬氣,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硬邦邦的,讓人看了討厭。
在言瑞森一言不發(fā)轉身要走的時候,言嘉楠眼睛再一次往這頭掃,這一次,終于如愿以償的見到他要見的人了。
“爸爸。”
言嘉楠樂呵呵的叫言瑞森,言瑞森腳步停下了,再看言嘉楠,他身上全然已經沒了喬湘的硬邦邦。
言瑞森負手走進來,站在了他的床跟前。
“爸爸,你要出門呀?”
言嘉楠兩只小手上下疊在一起,抬起下巴笑瞇瞇的看著言瑞森。
言瑞森點了下頭,言嘉楠又問,“晚上還要回來嗎?”
有時候應酬晚了,言瑞森是不會再回大院的,直接就去了晉云路別墅。
見言瑞森沒答,言嘉楠耷著眼皮極小聲的說,“我想和爸爸一起睡,我好久沒有和爸爸一起睡了?!?br/>
“……”言瑞森。
言嘉楠還在紐約的時候,他每次過去待幾天,小家伙總是想方設法要爬到他床上去,最后都被他不近人情的攆走了。言瑞森算了算,言嘉楠今年五歲,除了半歲之前偶爾晚上會帶他,這么多年,言嘉楠和他一起睡的時候真是屈指可數。
“別人的爸爸也會給他講睡前故事,男生還可以跟爸爸一起洗澡,比一比誰的小鳥更大。”
言嘉楠極快的瞄了一眼言瑞森,聲音悶悶的,“我還是個孩子,一點孩子的樂趣都沒有……”
“你想要什么樂趣?”
言瑞森繃著臉沒什么表情,雙手背在身后淡淡的開了口,“你的樂趣就是撒謊,惹禍,給人找麻煩,言嘉楠,你和喬湘才認識幾天,你算算你給人找了多少事?”
言嘉楠眨巴眨巴眼睛,吭不了聲。是他理虧,他認。
半晌,言瑞森又道,“以后不許再去打擾別人的生活?!?br/>
說完就要走,言嘉楠激動的一聲“爸爸”叫他停步,“爸爸,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湘湘嗎?”
言瑞森沒回答,言嘉楠嘆口氣,“這次的事情是我不對,但是湘湘是個好女人,我覺得沒有人比她更好了。”
言瑞森聽了哼笑一聲,“她好不好,你幾天就總結出來了?”
沒再聽言嘉楠說什么,言瑞森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兒童房??粗习值谋秤埃约伍苁墙箲],都三十幾歲的人了,怎么一點不著急自己的終身大事。
突然反應過來還有事情沒說,言嘉楠沖著早就沒人的門口大喊,“爸爸,爸爸,你還沒說是不是真的要把我送回紐約呢,爸爸!”
……
碧水云天,徽城最大的商務會所。
田孟致開這間會所有十余年了,平時接待的也都是些商界名流和政界首腦,入會費很高,有錢人很多,誰都愿意為了提升自身格調往這里砸錢。
四樓偏北有一間最豪華的包廂,田孟致從不對外開放,留給自己兄弟朋友,沒事到這組個牌局,喝點小酒,算得上是私人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