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鬧鐘把言嘉楠叫醒。
起床后,自己去找了一身衣服穿上,在鏡子面前照了好久,確定自己跟老爸一樣帥之后才出的臥室。
走到餐廳,看見坐在餐桌前看報紙的男人,言嘉楠不禁怔住。
他爸很少跟他一起吃早餐的,經(jīng)常都在七點半之前就出門了,今天怎么這么好,要陪他用餐?
言嘉楠叫了一聲爸爸,走到餐桌坐下。
言瑞森視線從報紙上抬起來,看了一眼言嘉楠,拿起手邊那杯牛奶喝了一口,語氣平淡道,“快點吃,今天送你去學(xué)校?!?br/>
“!”
言嘉楠剛拿到土司咬了一口,就這么張著嘴看他爸,一臉的“我耳朵出問題了”的表情。
言瑞森沒有理會他,抖了抖報紙又說了一句,“十分鐘,過時不候?!?br/>
“好的爸爸?!?br/>
言嘉楠左手拿土司,右手端牛奶,一頓早飯吃得狼吞虎咽。
以前在紐約的時候,都是黑人保姆接送他上學(xué)。言瑞森不是沒去過他學(xué)校,但這種機(jī)會屈指可數(shù),天知道言嘉楠有多想他爸送他去上學(xué)了。
爸爸長得帥,事業(yè)又很成功,其他同學(xué)肯定會羨慕我有一個這樣的爸爸。
小男孩在成長過程中,對父親的崇拜,那是一種極其微妙的情感。
……
七點四十五,黑色賓利停在別墅外面。
等老板的時候,邢輝下車來抽煙。
今天言瑞森本來上午七點半有個早會,他昨晚臨時給推了,讓邢輝晚點過來接他,說是要送言嘉楠去學(xué)校。
言嘉楠是春節(jié)之前回國的,以前邢輝和老板去美國出差的時候見過言嘉楠,但他從沒見過老板送孩子上學(xué)。在邢輝的印象中,言瑞森是不茍言笑的,對孩子也是特別嚴(yán)苛的,父子兩人之間溫馨的場面少之又少——今天得知言瑞森要送孩子去學(xué)校,聽到的時候不禁莞爾,再怎么嚴(yán)厲,再怎么不近人情,始終也是父子啊。
七點五十,見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從屋里出來,邢輝趕緊扔掉煙頭,去后面給言嘉楠開車門。
言嘉楠笑瞇瞇的蹦跶著過去,叫了一聲邢輝叔叔。
邢輝摸摸孩子腦袋,看著他上去。
言瑞森平時習(xí)慣坐后面,但剛才言嘉楠上車的時候擋了他,他徑直就去前面坐了。
言嘉楠有點失望,小聲說了句,“爸爸,我想和你坐。”
邢輝上了駕駛位。
言嘉楠低著頭掰手指,在為他爸不和他一起坐而郁悶,下一秒,前排車門開了。
言嘉楠抬頭的時候,言瑞森已經(jīng)下車,拉開后面車門坐了上來。
“開車?!?br/>
男人低沉平緩的嗓音在言嘉楠右上方響起,言嘉楠抿嘴一笑,往右邊挪了挪,緊緊挨著他爸坐。
……
上學(xué)時間,嘉德門口的豪車占了整整半條街。
前面有點堵車,邢輝問言瑞森,“要不要開過去?”
言嘉楠看著他爸。
言嘉楠特別想自家的車子開過去,倒不是為了顯擺他家有賓利,只是每天早上這個點兒總會遇到王梓軒和他家司機(jī),言嘉楠想著今天他爸送他上學(xué),他得讓王梓軒知道自己爸爸是個人物。
然而——
“隨便找個地方停吧,我下車送他過去。”
在聽到老爸這話的那一瞬間,言嘉楠眼里寫滿了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