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大雨,讓燥熱的城市一下子清爽了下來。
夜幕悄悄降臨。
這是遠(yuǎn)離鬧市區(qū)的一個出租屋。
燈光昏暗,墻壁斑駁,地面的瓷磚倒是擦的很干凈,但從那陳舊的花紋和帶著些許裂縫的痕跡,還是能看出,這應(yīng)該是一個比較廉價的出租屋。
少說,也有著十幾年以上的歷史。
只是在這樣的屋子里,煙火氣往往也是最足的。
此時此刻,張越正在廚房里忙碌著,她一個手小幅度晃動著燃?xì)饪煲霉獾拿簹夤蓿S持著爐灶上的微弱火苗,一個手快速的揮動,扒拉著鍋里的豆角。
一旁的桌子上,已經(jīng)擺著幾盤熱氣騰騰的菜。
鍋塌雞蛋,油煎豆腐,紅燒肉塊,還有一小盆紫菜蝦皮湯。
再加上這道干煸豆角,剛好四菜一湯。
廚房里的油煙機(jī)似乎年頭久了,吸煙的效果不怎么好,噪音也大,張越額頭沁著汗珠,脖子上搭著毛巾,一會要注意菜,一會又要留意煤氣罐,獨自在烏煙瘴氣之中忙活的不可開交。
今天是她回家的第二天,原本跟老媽說好了一起吃晚飯,結(jié)果買了菜回來,干等也不見人,只好自己親自動手了。
“唉,也不知道她老人家這幾年是怎么過的,剛回來就不見人,神神秘秘的總拿個手機(jī)往廁所跑,好像有什么事不愿讓我知道似的……我的天,難道她要找老伴了?”
她心中一驚,手里的鍋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張越的媽媽叫陳玉蘭,自打十五歲那年父親因病離世,她就一直和媽媽相依為命,媽媽也也始終沒有再婚。
莫非,自己上大學(xué)這幾年,媽媽的心思終于動了,要來個老樹開花?
想到這里,張越的心思凌亂了起來,愣了片刻,才想起來去撿鍋鏟。
不料她手松開煤氣罐,那爐灶上的火苗忽閃了幾下之后,也隨之熄滅了。
“啊喲,沒氣了……”
張越顧不得多想,趕忙搖晃了幾下煤氣罐,卻沒什么反應(yīng),她又拿出打火機(jī),想要再重新點火,但還沒等她打火,房門忽然傳來響動,隨后一個大嗓門出現(xiàn)在門口。
“越越啊,你干什么呢弄的滿屋子都是煙,不是跟你說了,等我回來做飯……”
這聲音還沒說完,一個五十多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媽便走了進(jìn)來,小跑著進(jìn)了廚房,一看張越這模樣,頓時就尖叫著沖了過來。
“你這孩子,煤氣罐前天就不能用了,我正打算去換煤氣呢,你這樣多危險啊,萬一爆炸了怎么辦!”
她忙不迭的搶下張越手里的打火機(jī),又迅速把打開的煤氣罐閥門關(guān)閉,這才松了口氣似的拍了拍胸脯。
張越一臉委屈地看著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撅起了嘴。
“媽……你怎么才回來啊,這天都黑了,說好的晚上在家做飯,煤氣罐不能用了你也沒說啊,我好不容易湊合著做了幾個菜,這豆角還沒熟呢?!?br/> “你這孩子,家里有電炒鍋啊,你看你弄的,這么多煙,快讓開,我來做?!?br/> 陳大媽轟鴨子一樣把張越趕出了廚房,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張越無奈地笑了下,便解下圍裙,來到客廳坐下,打量起了這個對于她而言,很是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