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祥跟蘇安娜今天就是約在這,商量著怎么救秦洋的事,倒沒想到會這么巧,直接碰到姜幼夏。
盛景廷那人極其不好說話,說一不二。秦江祥求見了幾次,都被拒之門外。老爺子嫌秦洋丟人,也不愿意管這事。
秦江祥求之無門,只能把希望放到姜幼夏這里。
此時見她態(tài)度冷淡,還是蘇安娜先開的口:“盛太太,是為了秦洋的事?!?br/>
姜幼夏美腿交疊,往后一靠也沒吭聲。
秦江祥被蘇安娜掐了一把,才賠笑道:“盛太太,關(guān)于犬子的所作所為,我實在是感到抱歉,沒教育好自己的妻兒。我已經(jīng)教訓過鄒淑,她也知道錯了。只不過她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等過幾日,我親自帶她去向你認錯。只是犬子也被關(guān)了一個月,他……”
“是么?”
話還沒說完,被姜幼夏淡淡打斷,兩人皆是一愣。
姜幼夏端起跟前茶杯就說:“幾天前你太太的女兒還跑到我跟前,一口一個我想逼死她們,求我饒了她們一命。秦總,如果這就是你給我的交代,我實在不敢茍同。我可沒讓你打老婆,如今倒好,你把老婆打了一頓,賬全都算在我的身上了。這就是知道錯了的結(jié)果?”
兩人聞言臉色驟變,皆是一臉震驚。
顯然不知道這一點。
秦江祥張口要解釋,姜幼夏就說:“如果你們找我,是為了秦洋的事,那不必多說了?!?br/>
剛端起的茶杯,被她重新放在桌下,姜幼夏站了起身:“你們這頓飯,我是不敢吃了。不然回頭又有什么事,又得說,是我的錯了?!?br/>
“盛太太,你等一下?!碧K安娜急了,起身要去攔住。
“我的話已經(jīng)說得夠明白了?!?br/>
姜幼夏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秦江祥一眼;“你兒子的命,不是握在我手里,是捏在你手里。要不要救,要怎么救,看你們?!?br/>
姜幼夏一走,秦江祥的臉色發(fā)白。
蘇安娜也氣狠了,扭頭就怒罵秦江祥:“秦江祥,你到現(xiàn)在還想護著鄒淑那個賤人?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是出不來,我肯定不讓你好過。”
“那你說我怎么辦?我總不能打死鄒淑吧?”秦江祥頭疼。
在商場里摸爬滾打多年,再蠢的人也都成了精。
兩人不會聽不出來,姜幼夏要的所謂誠意,是鄒淑母女。
就算秦洋這事跟那母女倆沒關(guān)系,想要救出秦洋,就得拿這對母女來獻祭。
也不知道這對母女究竟哪里得罪了姜幼夏。
這幾年也沒聽說有什么矛盾。
“折磨人的方法,不是打了,死了才算?!?br/>
蘇安娜眼里閃過狠色,冷笑了聲,威脅道:“秦江祥,我爸身體愈發(fā)不好了,就這一個孫子,他的東西都是留給洋洋的。要是洋洋知道,他親爹舍不得兩個女人,才讓他坐牢,你看他會不會原諒你!”
秦江祥心一橫:“洋洋是我親兒子,我當然不會不管他?!?br/>
蘇安娜冷冷一笑:“我還以為你找的什么好老婆,這種禍害,你也敢娶!”
說完,她拎著包就走了。
姜幼夏剛出商場,就被追上來的蘇安娜給攔住。
“盛太太?!?br/>
“還有事嗎?”
“盛太太,剛剛我前夫不會說話,你別往心里去。鄒淑那老女人,就是擅長演戲,我前夫被迷惑了心知,沒看穿她說的歹毒心腸,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br/>
說話間,蘇安娜從包里拿出個黑絲絨盒子打開,放到她跟前:“盛太太,我上次去了個會展,我看到這條綠寶石項鏈,就覺得很合適你,請你務(wù)必要收了。”
復(fù)古風設(shè)計的綠寶石項鏈,別名戴安娜夫人。
姜幼夏見過,價值八百萬。
她出手倒是大方。
“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不過我最不差的,就是這些石頭?!?br/>
姜幼夏輕笑:“蘇女士性格率直,其實我們挺聊得來的,可惜啊,你前夫眼睛是真的瞎,有你這樣的好妻子沒懂的珍惜。”
八百萬的寶石項鏈,被她喊做石頭,蘇安娜有些尷尬。
但盛景廷的老婆嘛,倒也能理解。
“盛太太,我剛剛已經(jīng)教訓過秦江祥了,他知道該怎么做的。只是我兒子,確實是被鄒淑母女給牽累,您能不能,讓我看看他?”
蘇安娜賠著笑意,面露懇求,真誠的態(tài)度看在眼里,姜幼夏遲疑了一下,說道:“我考慮。”
……
醫(yī)院,會客室——
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yī)生拿著剛出的ct照過來,又看了眼病歷單,才對沙發(fā)里氣質(zhì)陰冷的男人開口:
“盛先生,您的體檢報告出來了。目前來看,情況比上次要好了些。但想要更好的抑制病情惡化,還是得注意飲食休息,盡量服藥,配合治療才行。若能繼續(xù)保持,這兩年內(nèi)不會有太大問題。不過,心臟疾病想要康復(fù),還是需要積極配合,進行手術(shù)才行。”
見他一言不發(fā),楚醫(yī)生看了眼ct照,又苦口婆心叮囑道:“由于您先天不足,這些年吃了用的藥太多。是藥三分毒,服用的藥時間長,對身體也有一定的壞處。我開些要給你拿回去好好調(diào)理,盡可能清理體內(nèi)殘留的毒性。不過依照您目前的情況,請切忌大喜大悲,一定要按時服藥,少熬夜抽煙飲酒?!?br/>
“多謝?!?br/>
男人俊美的臉龐如同陰雨愁云籠罩,平淡的神色,喜怒莫測。只過于蒼白的膚色,讓楚醫(yī)生感到幾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