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峰建有弟子閣給門中的弟子為居所,新入門的弟子都是四人獨(dú)立一個院落,單房而居。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么巧,楚然、黃浩然、沈信方和陸湛四人竟是分在了同一個院落里。這給他們今晚的犯罪(作死)提供了天然的條件,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不作不死。
一到了昭華峰,四人剛到了弟子閣,丹墨道君就遣人來叫黃浩然過去。黃浩然當(dāng)即就對楚然笑的燦爛,揮手說道:“我去去就回,等我的好消息!”
楚然看見他臉上傻白甜的笑容,當(dāng)即就是眼皮一跳,心里不好的預(yù)感越發(fā)重了。
黃浩然這一去,就是大半天,等他回來的時候,正是夜深露重之時。
獨(dú)自一人跪坐在長桌前,點(diǎn)著一盞油燈,橘黃的火焰跳躍。跳躍的火光,映照的楚然的臉上晦暗不明。他周身氣質(zhì)冷凝,一言不發(fā)的跪坐在長桌前的席子上,眉目清冷,容顏昳麗,隔著燭火,那張臉讓人看著無端端的心中發(fā)冷。明明是美好至極的容顏,卻偏生如同鬼魅一般,透著森寒之氣。
扣扣扣!
門被敲響了。
楚然這才動了,他抬頭,目光看了一眼合上的門。
而后起身,出去打開門。
門外,懷抱著兩壇酒的黃浩然站在那,對著楚然露出燦爛歡喜的笑容,“楚然,你看!酒!”
他把手中的兩壇酒往楚然面前一遞,聲音歡喜。
楚然聞言神色一頓,他目光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酒,而后垂了垂眼皮,說道:“嗯?!?br/>
他沒有問他這酒是從哪來的,下午那時候他有些在意這個問題,現(xiàn)在卻是不要緊了。酒從何處來,很重要嗎?不,不重要。他只需要知道這是他的一個朋友親自上門請他去喝酒就已經(jīng)足夠,這樣就夠了。
何以解憂?
唯有杜康!
“我去叫其他人!”黃浩然說道。
楚然跟在他身后,看著他一屋屋的敲過去,把沈信方和陸湛叫了出來。
沈信方開門的時候,目光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手里的酒,說道:“你竟然真的弄來酒?!?br/>
黃浩然當(dāng)即就得意的尾巴翹起,說道:“那是!”
陸湛倒是一言不發(fā),沒有廢話,轉(zhuǎn)身就出了屋,和他們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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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上
四人并排而坐,清澈的酒水從酒壇中汩汩倒出,倒在四塊瓷碗上。
頭頂?shù)囊箍站嚯x他們是如此的近,明月的光輝灑在了他們身上,星辰閃爍。
楚然一口干了碗中的酒,手中拿著空碗,抬頭,看著那仿佛是觸手可及的星空。他的臉龐,白皙而無暇,星月點(diǎn)點(diǎn),親吻其間。
其余三人,皆是坐在他左右身側(cè)。
黑衣的陸湛面容冷峻,卻是眉眼不覺柔和,沒有白天的凌厲逼人之勢。
黃浩然說道:“真好,像這樣,悠閑自在的喝酒?!?br/>
誰都沒有說話,沈信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俊朗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難得時光靜好。
白天歷經(jīng)一場艱辛的考驗試煉,年輕氣盛和前途未卜交織在一起,讓這些心高氣傲的少年們繃緊了神經(jīng)。如今塵埃落定之后,松了一口氣緊懸的心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