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是男的呢?”
“你怎么會是男的?”
“你居然……是男的!”
一直以為錢宇是女子的楚然,簡直是要給跪了。扮女人扮的如此像,渾然天成的和真女人一樣,毫無破綻。錢宇也是神了,楚然曾和他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竟沒能發(fā)現(xiàn)他的真實性別。還真是應了那句話,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楚然目光復雜的看著他,說道:“老實說,你是不是有女裝癖?”
“你是不是經(jīng)?;孟胱约号??”楚然說道,“或者你以為自己就是女人。”
錢宇目光看著他,嗤笑一聲,道:“我又不是變態(tài)。”
他目光掃了四周,一片被他渡個天劫就男變女的景象被嚇呆了上清宗修士,這比他不到三十歲就成為了金丹修士還駭人。錢宇抓著楚然的手,說道:“此地不宜深談,我們換個地方。”
說著,他便抓著楚然的手消失了。
楚然被錢宇抓著手,在眾目睽睽之下私奔……啊呸,跑了。
兩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錢雨拿出了驚天曲的第一段驚神曲交給他,說道:“你要的東西?!?br/>
楚然接過來,目光看著他,說道:“你是怎么回事?”
錢宇目光看著他,語氣輕描淡寫道:“如你所見,我是錢宇,廟宇的宇。錢雨是我姐姐,她在二十年前就死了?!?br/>
這是一個花木蘭代父從軍的男子版,錢家的家主,錢雨的父親在被趙真人所傷之后,回去不到一夜就死了。喪父之痛,讓錢雨悲怒之下,不顧一切的前去趙家尋仇,她要殺了趙山。結(jié)果被趙真人一掌打傷,回家之后,躺在病榻上掙扎了數(shù)月最終還是死了。
錢宇是錢雨的弟弟,他自幼身體不好,先天不足,養(yǎng)在深閨里鮮少有人知道錢家還有這么一個人。父親和姐姐的相繼去世,讓錢宇悲痛憤怒不止,但是他比錢雨聰明。他并沒有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不管不顧的跑去趙家尋仇,他姐姐的下場還擺在面前。
錢宇隱瞞了錢雨的死訊,將人偷偷的下葬,然后他穿上女裝,代替他姐姐前去了音閣。他當時不過是八歲,長得秀美,穿上女裝,毫無破綻,根本看不出這其實是一個男人。這女裝一穿就是二十年,他頂著錢雨的身份活了二十年?;蛟S先天不足的缺陷,自閉病弱,后又經(jīng)父親和姐姐的慘死,讓錢宇對于音律上的悟性和理解遠比一般人更加透徹。
他很快的就在音閣展露了頭角,后來為了能夠得到改善體質(zhì)的光草,深入死亡之地。那一年,正好楚然離家出走,同樣為了更加廣闊的未來冒險進入死亡之地尋求光草。
同樣為光草而來,同樣自由身體病弱的楚然和錢宇兩人遇上了,惺惺相惜?互相理解?不,都沒有。這兩同樣不知道奉獻犧牲為何物的人,為了一株光草大打出手,斗的你死我活。關鍵時刻,生長著光草的洞窟塌了,兩人誤打誤撞進入了上古的一座仙府。
在闖仙府的過程中,楚然這個廢材,他比錢宇還廢材,只能帥三分鐘,三分鐘一到,立馬就變成毫無還手之力的病美人了。無奈之下,錢宇就只能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光草給了楚然,兩個人一起活下去的幾率更大。但是錢宇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把光草給了楚然,還逼著楚然欠他一次人情,口口聲聲說以后要還的。
就在這座仙府里,二人得到了太子長琴的傳承,同為樂修的錢宇得到了驚天曲,楚然則得到了驚神劍。后來,錢宇返回宗門,憑借驚天曲迅速的在宗門里變成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天才,被無音道君收為弟子。二十筑基,八年后又結(jié)丹,這速度足以轟動整個修真界。
便是楚然都有些嫉妒他的好運,驚天曲,這被譽為上古第一的奇曲,他怎么沒那么好的運氣?
楚然聽完錢宇的話,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好,半響,他才抬頭目光看著錢宇,說道:“老實說,做了二十年的女人,你什么感覺?”
“……”錢宇。
這個問題有點復雜。
楚然繼續(xù)說道:“你會不會產(chǎn)生性別認知障礙?”
錢宇聞言,一臉陳懇的說道:“那是什么?”
“就是有時候分不清自己是男女?!背荒抗饪粗?,神情有些復雜的說道:“我從沒見過扮女人扮的這么像的人,或許你真的是女人也不一定。”
錢宇聞言沉默,許久之后,抬起頭,目光看著他,幽幽道:“或許你是對的。”
遠處看,就是一個赤腳黑衣抱琴坦胸露腿的美人,目光深情的看著面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