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抿了抿唇,羽翦微微垂落,說道:“多謝道君贈藥之恩?!?br/>
“只是贈藥嗎?”齊修寧一雙深黑如月下湖水的眼眸盯著他,說道。
片刻沉默,楚然抬眸,反問道:“道君的意思是……?”
齊修寧目光看著他,忽的一笑,剎那如同春風(fēng)吃吹散了三月湖面彌漫的濃霧,露出了那一汪清澈的湖水。他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聲音冷澈帶著柔軟的意味道,“真是狡猾?!?br/>
“也罷,總歸你還記得本座的好?!饼R修寧目光看著他,“那你可得一直記住??!”
楚然眼睛看著他,抿唇不語,一臉冷靜淡然的模樣。
好吧……其實(shí)他壓根就沒聽到他的話。
直到楚然走后,他都一直在思考一個(gè)問題,齊修寧和他說的那些話到底是幾個(gè)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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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走后,青衫的顏真道君一雙眼睛上下的打量著齊修寧,口中嘖嘖稱奇道:“真不要臉!”
“欺負(fù)人家一個(gè)孩子!”顏真一臉唾棄道。
齊修寧聞言眼皮都不抬一下,不為所動。
“你是認(rèn)真的?”顏真說道。
“我何曾作假過?”齊修寧反問道。
顏真聞言臉色一瞬間驚詫,而后說道:“只希望你清楚你在做什么。”
齊修寧和顏真此次前來是為拜訪七絕劍君,白永寂正站在洞府門前,嘴里叼著一串紅通通的糖葫蘆,看見他們二人走過來,立馬小臉一板,嘴邊帶著糖渣子,臉色嚴(yán)肅的說道:“你們找誰?”
顏真看見他這幅模樣,忍不住就笑了,說道:“我們找你師父。”
白永寂沒忍住拿起糖葫蘆躺在嘴里舔了舔,然后說道:“你們等等,我進(jìn)去通稟一聲。”
說完就蹬蹬瞪的跑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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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顏真和齊修寧之后,銀發(fā)紫袍的七絕劍君坐在涼亭內(nèi),獨(dú)自飲著酒。
一張精致可愛有些圓潤的小臉冒了出來,白永寂不知從哪跑了過來,圓滾滾烏黑明亮的眼睛盯著他。
七絕劍君抬眸瞥了他一眼,聲音低啞,“嘴邊,擦擦?!?br/>
白永寂聞言一愣,條件反射性的伸手抹了下嘴,一手的糖渣子,頓時(shí)白白嫩嫩的臉上浮上一抹紅暈,惱羞成怒,“師父!”
“有事,說?!逼呓^劍君兀七自喝著酒,聲音低啞慵懶道。讓人毫不懷疑,他的下一句話是,沒事,滾!
還好他還記得面前的這個(gè)白白嫩嫩的團(tuán)子是他徒弟,不至于那么冷酷無情。
七絕劍君目光瞥了一眼滿臉羞惱之色的白永寂,嗤笑了一聲,說道:“為師還不知道你喜歡吃糖,還是個(gè)奶娃娃!”
“表哥給的糖葫蘆。”白永寂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因?yàn)槭潜砀缃o的,所以你才吃嗎?
七絕劍君聽到他的話,腦海里浮現(xiàn)出當(dāng)年那個(gè)稚嫩紅衣刺目的瘦弱少年。
心里的那些老不正經(jīng)的心思收了收,仰頭灌下一大口酒,灑落的酒液打濕了衣襟,他不再逗弄臉皮薄的徒弟,轉(zhuǎn)而說道:“你有事?”
白永寂這才想起自己來是有正經(jīng)事的,他說道:“師父,你給我要個(gè)師弟吧!”
“師弟?”七絕劍君神色詫異,目光看了他一眼道,“你看上誰了?”
他這徒弟他再清楚不過了,高傲霸道,眼里只容得下幾個(gè)人,其他人與路邊的雜草無異。這主動開口要師弟,誰被他看入眼了?七絕劍君不禁起了興致,他低頭彎腰靠近了自家徒弟,張口就是一股濃濃的酒氣撲面迎來,白永寂不喜的皺了皺眉。
“來給為師說說,你看上誰了?為師給你搶來!”七絕劍君大手一揮,十分土匪的說道。
外界傳聞七絕劍君霸道無比,作風(fēng)匪氣,蠻不講理,可見傳聞不是虛的。
白永寂聞言頓時(shí)小臉一板,義正言辭的訓(xùn)斥道:“師父,我們是修道者,要講道理。動不動的就是打搶,太不君子風(fēng)度了!”
七絕劍君聞言,嘿,樂了!
“你這倒是教訓(xùn)上為師了?君子風(fēng)度?那是什么?值幾個(gè)靈石?”七絕劍君覺得有趣,目光興味的盯著小徒弟看,“這些都是誰教你的?別說是你自己想的,你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
白永寂不甘不愿的說道:“表哥……”
“誰?”七絕劍君道。
“表哥!”白永寂大聲說道,“我要表哥做我?guī)煹?!?br/>
七絕劍君聞言起先愣了一下,而后大笑出聲,拍桌道,“有意思!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