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辰一臉驚恐的表情,此刻他嘴里還叼著一大個燒鵝腿,剛才還覺得美味無比,現(xiàn)在卻只覺得食不下咽,“你你你你,你給我吃的什么?”
楚然表情淡然,說道:“肉啊?!?br/>
“……”陳辰。
是肉沒錯,但是……
“這是什么肉?”陳辰語氣嚴厲的問道。
“鵝肉?!背徽f道,語氣輕描淡寫道:“我本來想抓只雞來烤的,但是那雞跑得太快了,這鵝太傻,自己撞上來,不吃簡直是對不起它那么賣力?!?br/>
“……”陳辰。
珍禽園是沒有雞的,當然更不會有鵝,聽楚然的述說,不用想,得!那倒霉的自己撞上去的鵝八成就是玉衡師叔養(yǎng)的仙鶴了!你好歹抓只雞?。∽ルu也比抓鵝好??!這仙鶴可是玉衡師叔的寶貝!
那幾只仙鶴被玉衡師叔養(yǎng)的高傲無比,平日里見到上清宗的弟子都是昂頭挺胸,一副藐視你等的高冷模樣。那表情,簡直是和玉衡師叔如出一轍!大部分昭華峰的弟子看見他都是繞道走的,據(jù)說以前這些仙鶴不是養(yǎng)在昭華峰,而是養(yǎng)在玉衡峰的。
玉衡劍君特別寶貝他這幾只仙鶴,幾乎是嬌養(yǎng)出來的,慣得不行。俗話說,狗仗人勢,這仙鶴也是狐假虎威。仗著玉衡劍君的寵愛,就無法無天。在玉衡峰的時候,那可是峰頭一霸。整個玉衡峰的珍禽異獸都在它們的凌虐下瑟瑟發(fā)抖,便是玉衡峰的弟子見到它們都要繞道的。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若無意外,它們就會這樣在玉衡峰繼續(xù)一霸下去。但是,這世上作死的不僅是人,仙鶴也一樣。這幾只膽大的仙鶴,竟然把玉衡峰的玉機子長老養(yǎng)的寶貝墨蘭給琢了!這可了不得!說起來,玉衡峰的元嬰長老都有些怪癖,首座喜歡養(yǎng)仙鶴,把幾只仙鶴當兒子疼。長老喜歡養(yǎng)蘭花,恨不得天天廝守在一塊。
然后有一天,這仙鶴琢了蘭花,無異于捅了馬蜂窩。玉機子長老頓時大怒,提劍就砍上了玉衡劍君的洞府。這換做其他人或許這事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但是這可是玉機子長老!玉衡劍君的師伯。然后,然后就是據(jù)理力爭但敵不過暴怒的蘭花腦殘粉的玉衡劍君屈服了,他把他那幾只寶貝的仙鶴給趕出來了玉衡峰,說是趕出去,其實不過是換個地方繼續(xù)養(yǎng)著,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
陳辰早有耳聞這幾只仙鶴的大名,平日里見到它們也是繞道走的,這看見它們遭殃那還是極為喜聞樂見的,但是前提是……不關(guān)他的事情。
“你你你你……”陳辰簡直是欲哭無淚,“你竟然動了玉衡師叔的仙鶴!”
難道你不知道那都是玉衡師叔的寶貝,動不得的嗎?他不想被玉衡師叔一劍捅時??!他還年輕,他還壯志未酬!
陳陳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拿著手里吃的只剩下半只的燒鵝,表情像是吞了蒼蠅一樣。
楚然依舊是一臉冷靜的表情,語氣平靜道:“師兄不必太過在意,不過是一只燒鵝罷了,只要你連皮帶肉,骨頭都不放過,完完全全吞到肚子下去,誰又能知道?”
“……”陳辰。
這個師弟,好鬼畜!
不過……這個想法聽上去,好像很棒的樣子!
陳辰一臉嚴肅認真的思考了他的話,然后說道:“有道理!”
說完便低頭繼續(xù)啃著燒鵝喝著美酒了,吃的是有滋有味的,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在擔心被一劍捅死的。
楚然見他神色恢復(fù)平靜,無事了,于是說道:“師兄,我告辭了?!?br/>
陳辰頭也不抬一下,嘴里含糊道:“好走,好走!”
然而,在楚然走過沒多久。
一個淺青色長袍,手里提著一把劍的青年修士走了進來,他目光往大堂內(nèi)一掃,正好落在了左手一只鵝,右手一壺酒,吃的美滋滋的陳辰身上,頓時色變,“你竟敢!”
陳辰抬頭看去,看見他,頓時吧嗒一聲,手里的鵝腿掉在地上,“師叔……師叔你聽我解釋啊!”
玉衡劍君冷笑一聲,俊美的臉龐上滿是寒意,聲音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一樣,“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還要狡辯什么?”
然后就是……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提著劍便砍了上去。
“?。。。。。。?!”陳辰。
師叔,我真的是冤枉的?。?br/>
日,師弟你跑的好快!師兄被你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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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楚然,他也是真的沒料到這個情況,他就……隨手逮了一只鵝,好吧,其實是仙鶴。拔了毛烤熟了,答謝也是順手給了他一塊靈石的陳辰。都是順手,這一個就得了好處,一個就被坑的一臉血。所以說啊,這人和人之間,有時候差距還是挺大的,比如人品……
陳辰就是個臉忒黑的人,他要不是臉黑,也就不會從內(nèi)門被貶到昭華峰做弟子閣的一個小小管事。他被玉衡劍君拿著劍給暴打了一頓,看在他師父的份上,玉衡劍君才留他一條狗命。撿回一條命的陳辰,就蹲坐在弟子閣的門前,眼睛看著日暮西山的夕陽,整個人的背影被拉的老長,老長的……
一臉的惆悵憂郁之色,真真是禍從天降,師弟,師兄記住你了!陳辰咬牙切齒道。
楚然回去了房,還在院子里,老遠的他就看見了蹲在他房門前一大一小的兩個人,都穿著淺紫色繡著云紋的劍袍,老遠看上去,還真是有點父子的感覺。
這兩人,正是七絕劍君和白永寂。
說起來,就在不久前,白永寂從昭華峰回去,一路都是抹著眼淚淚奔到七絕劍君面前,七絕劍君當時整個人都傻了,這這這……這是發(fā)生了何事?
“怎么哭了?”七絕劍君伸出手指,抹了抹白永寂眼角的眼淚,說道:“誰欺負了你?師父替你去教訓(xùn)他!”
白永寂抬頭,一雙紅紅的眼睛盯著他看,說道,“你?!?br/>
“……”七絕劍君。
然后七絕劍君他就仔細的想啊,他今天又做什么了,惹的自家徒弟抹眼淚了。主要是他平日里欺負白永寂的事情多了去,多的他都記不清了。這人就是這德行,我家徒弟,我隨便欺負。但是,換做了別人,呵呵……來一個,劈一個!
天下的師父也大抵都是如此,所以修真界收徒拜師這兩件事情最為慎重,這可是關(guān)系一生的事情。不管是收到了一個劣徒,還是拜了一個惡師,那都是要被拖累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