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林海二人還坐在屋頂之上,說著當初第一次相遇的場景,且時不時的有少女銀鈴般的笑聲從屋頂傳來。
城主臥室內(nèi),夫婦二人皆是愁容滿面,兩兩無言,只有燭火時不時的閃耀一下。
最后,楊氏從木匣內(nèi)取出那瓶療傷圣藥,遞到王明遠跟前說道“你去把,我就不去了。”
城主王明遠仍是一言不發(fā),直至二更天尾端的來臨,中年男子這才拿起玉瓶找到林海二人。
見著來人,與來意,王夢琳泫然欲泣,淚水瞬間擠滿了眼眶。
林海會心一笑,將玉瓶與書信都接過拿在手里后跳下了屋頂,向著府外走去。
左賀關(guān)也換上了一身銀甲,手里握著長槍,默默守在府前,似知道眾人會在這個時候出來一般“說好的,你打贏那疤臉漢子,我便在城中等你王者歸來,可總歸還是要送送你不是?”
“今天的月亮,真大,真圓?!绷趾Lь^看了一眼說道。
王夢琳一把撲向少年懷中,摟住少年的脖子哽咽道“你一定要回來,你答應(yīng)我的,可不許食言?!?br/> 林海拍了拍少女的后背,輕聲嗯了一下“你還要教我騎馬呢。”
而后少女便撲到中年男子懷里哭出了聲,在場的或許都知道,此行可能有去無回。
林海對著中年男子說道“佟良就拜托你了。”
隨后轉(zhuǎn)頭面向佟良“如果我這次回不來,你要記住一句話,今后你要堂堂正正,做一個問心無愧的人,壞人,就把他交給時間,城中還有許許多多人需要你的仗義出手呢,記住了啊?!?br/> 佟良聞言,掩面而泣。
說完,林海再沒看眾人的表情,轉(zhuǎn)身后,與左賀關(guān)一同向著北門走去。
少女帶著哭腔再次喊道“你一定要回來?!?br/> 少年抬頭望天,擺了擺手。
翌日清晨,左賀關(guān)肩抗長槍回到了相風城中,在家中僅休息了片刻,便重新拿起長槍站在北門的城頭,感受著來回奔襲的風浪,眺望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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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林中,數(shù)道黑影穿梭跳躍在各個樹梢之上,他們的目標是跳躍在前方叢林中的林海,從第一個晚上,林海與左賀關(guān)走出平原進入山林后,便聽聞一聲尖銳且短促的哨聲。
四個黑影從側(cè)邊齊身躍來,在左賀關(guān)長槍橫掃之下化作了八段。
而后又是一股一股又一股,直至遭遇了八股黑影后,左賀關(guān)將懷中的地圖丟給了林海,借著皎月的月光為林海指出了一條路線后,便提槍擋住追來的黑影,這一戰(zhàn),便是一夜。
清晨時,林海打開地圖看了一眼,確認方向后一躍而去,不久,數(shù)道黑影追蹤至此,其中一人蹲在林海方才所站之處,摸了摸樹上的痕跡,一揮手,黑影再次追擊。
林間小路,不便騎乘,反而方便藏身,再者大路之上必定有黑影埋伏,這也是林海不選擇騎馬走大路的原因,更關(guān)鍵的是他也不會騎馬。
所以與王夢琳在屋頂聊天時,少女說等他回來,定要與他騎乘在相風平原之上,騎馬去海邊看看。
再者林海早年間在山林內(nèi)生存已經(jīng)習慣,如今在叢林間穿梭起來自然要比尋常人靈活數(shù)籌不止。
在叢林間奔襲是最為耗費體力的,可若是掌握了一定的方法,卻也沒那么累人,整整六個時辰,林海一刻未歇,此時眼前出現(xiàn)了一條小溪,林海不得不停下補充體內(nèi)流失的水分。
可就在林海用手捧起第三捧水時,身后傳來樹葉沙沙的聲響。
“biu~”一聲短促且尖銳的破空聲從身后響起,一支勁弩對著林海的脖頸激射而至,林海一個前躍,躲了開來,一場大戰(zhàn)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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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賢郡邊境,箍城外,橋頭,三個服裝各異之人端坐在新搭建的高臺之上,三人看著遠處的箍城城頭,談笑風生,侃侃而談。
其中一位身穿戰(zhàn)甲的男子喝下一口桌上的佳釀后笑道“你們說梁啟他會派誰來出使?”
“他梁啟親來,我都不足為懼,怕就怕是劉國棟那個腐竹前來,那老家伙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你說搬吧,臟手,不搬吧,礙眼,而且搬了以后往哪丟也是個問題,老家伙真的是...牽他一發(fā)而動全身吶?!币簧泶┳仙倥?,頭帶發(fā)冠的中年男子皺眉說道。
另外一個佝僂老者笑了笑“梁啟或者劉國棟前來,都在我等預(yù)料之中,倘若是崔冕前來,那才是大大的意外,同樣,也是大大的驚喜,這意味著我們?nèi)砗蟮闹髯?,不用如此大動干戈,狂龍使?jié)那里也好回復(fù),只是臨逢千年之際,碰上狂龍出海,真是他娘的晦氣,不過我等還好,只是大梁祁山上的劍宗,有點難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