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同非聽她提起此事,有些頭疼,周圍三三兩兩一路的官員門已經(jīng)離開的差不多了,他轉(zhuǎn)過頭去對范達說:“奉賢先回去歇息吧。”
范達點了點頭,捋著小胡子給徐謹(jǐn)留下一句:
“丫頭,聽話!”便離開東宮回府去了。
陳同非與徐謹(jǐn)慢慢往前走著,徐謹(jǐn)本以為他這是默認(rèn)了要帶她回去,心里不由美滋滋的,腳步也輕快許多。待下了紫宸殿正前方的金水橋后,這里人不是很多,陳同非對她說道:
“你就暫且待在這里,乖?!?br/> “為什么?”徐謹(jǐn)大為不解。
“近日外面不太平,你就在東宮待上一段時日,世間唯太子殿下保你我才會完全放下心來?!?br/> “這里是皇宮,我待在這里不合規(guī)矩的?!?br/> “這個嘛……”陳同非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太子殿下說無事,畢竟以殿下的身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東宮他還是做得了主的?!?br/> 徐謹(jǐn)有些無奈,她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我不,我要回去?!?br/> 陳同非溫和地解釋道:“文吉乖,乖一點好嗎?我這段時間要處理賑災(zāi)的事,還有東胡王子布日固德五月會來朝見天子,東胡與大魏要照例進行牧產(chǎn)交易,東胡人極為難應(yīng)付,我會很忙,顧不上你的?!?br/> “大人,我知道你操勞公事已是焦頭爛額,我答應(yīng)你,回去一定乖乖地待在府里陪夫人和挽挽……我會聽話的?!彼崖曇舴泡p放柔,她理解陳同非的辛苦。
哪知陳同非卻正色道:
“文吉聰明乖巧,在我心里,世上沒有比你更加懂事更加聽話的孩子了,連挽挽都不行?!?br/> 徐謹(jǐn)?shù)男南袷潜煌蝗挥|動一下,她揚起一個淺淺的微笑:“那……”
“但是,不過區(qū)區(qū)幾日,你兩度被抓,落入三伙兒人手中,受過兩次刑,我每每想起都不能原諒自己!你是老師唯一的血脈,你爹于我,亦師亦友亦知己亦榜樣,你就是我的親人,我不能允許這樣的事再發(fā)生了?!?br/> “不會了……”
“不,會的。此番靜王府認(rèn)定你是殺人匪徒,天家之威,我確實有些難以招架,畢竟這個江山,姓趙。”
“可是……”
徐謹(jǐn)靠近他,拉著他的寬厚溫暖的大手,頭輕輕枕在他的肩頭,好似一個雋秀的小女兒在沖著慈和的老父親撒嬌。
”師哥……師哥……”
糯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陳同非嘆了一口氣,抬起手拍了拍她圓潤的后腦殼。
“師哥,我都想你,想夫人還有挽挽了,我們不是一家人嗎,這是你親口說的……”
陳同非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女兒一般年紀(jì)大的孩子,正苦苦哀求自己帶她回家,他內(nèi)心有些不是滋味。
“都是師哥不好,讓文吉有家不能回?!?br/> 徐謹(jǐn)聞言蹭一下子抬起頭,使勁搖了兩下,趕忙說道::
“不是的,是我給你惹事了,是我不好?!?br/> “那么文吉待在這兒,太子殿下對你不好嗎?”
聽陳同非這么一問,徐謹(jǐn)有些語塞。趙明庭對她不好嗎?他對她,算得上很好吧?聽說他因她,竟派方宴去太子妃殿里警告她,東宮現(xiàn)如今無一人敢輕視她,這算是很好了吧。
“你看,殿下對你還不錯的,是不是?”
“……”
“殿下知你很想見我,于是今夜群臣議事,殿下宣你入殿隨侍一旁,從這件事上我就看出來,殿下對你很好,也沒有把你當(dāng)外人?!?br/> “這……”
“你不知道,殿下其實是一個很冷情的人,他把肩上的責(zé)任看得比什么都重,在殿下身上很少見過他流露私情。”
“可是,太子殿下仁義對我,我更不能一直給他添麻煩啊……”
“你太小看殿下了?!?br/> 陳同非鐵了心不帶她走,她低聲道:“莫忘了我來鎬京是要做什么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