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務室里。
沈笑坐在床上,韓策站在一旁,目露緊張。
“醫(yī)生,她怎么樣了?有沒有骨折?”
醫(yī)生是個二十多歲出頭的年輕小伙,看韓策這么緊張,他笑了笑:“骨頭沒傷到,軟組織損傷而已,回去多噴兩天藥,揉一揉就好了。”
聽見沒事,韓策松了口氣:“謝謝醫(yī)生。”
沈笑也禮貌地跟醫(yī)生道了謝。
醫(yī)生笑道:“不客氣?!?br/>
醫(yī)生開了藥讓韓策帶回去,交代他怎么使用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幾天讓你的小女朋友別下地跑動?!?br/>
小女朋友。
每個字都很普通,組合在一起,卻讓韓策臉紅心跳。
他張口想要解釋,沈笑已經(jīng)接過了醫(yī)生手中的藥:“謝謝醫(yī)生?!?br/>
她沒有解釋!
甚至默認!
韓策弄不清沈笑什么意思,心里像被貓抓似的,直癢癢。
沈笑腳受傷了,肯定不能繼續(xù)走路,韓策打電話給小姑請了假后,背著沈笑先回家。
回家的路上,韓策腳步沉穩(wěn),沒讓沈笑感受到一點不舒服。
趴在他寬闊的背上,沈笑像是回到了他們已經(jīng)確認關系后的歲月。
韓策直到現(xiàn)在,心跳還是和擂鼓一樣快速。
沈笑在醫(yī)務室里默認的態(tài)度,讓他口干舌燥心發(fā)慌。
終于,在穿過了一條又一條馬路后,他鼓起勇氣開口問她:“剛剛在醫(yī)務室,你為什么不跟醫(yī)生澄清?”
沈笑看不見韓策的表情,但是能看見他耳朵紅得可愛,她故意裝作聽不見,雙手攀在他肩上,身子往前傾,靠近他耳邊。
“你說什么?我沒聽見!”
韓策臉皮薄,想說沒說啥,可話到了嘴邊,像是被心里的想法強行取代。
他語速又快又含糊:“剛剛在醫(yī)務室,醫(yī)生誤會我們是男女朋友,你為什么不澄清?”
說完他就低下了頭,耳尖尖紅得厲害,步伐都笨重了許多。
他等了半天,也沒等來沈笑的回答,不禁有些心慌,是他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嗎?
正要解釋,滾燙的耳尖被人用手捏住。
沈笑軟軟的語調從后方傳來,帶著呼吸間的溫熱:“誤會就誤會吧,反正,解釋了醫(yī)生也不一定會相信?!?br/>
“就只有這個理由?”韓策心里有說不出的失落,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地往前走。
沈笑曾經(jīng)想過,她要怎么怎么讓狗男人放下面子來追他,要怎么怎么折磨他。
可是看他稍微心情低落,她就不忍心了。
無奈地嘆息一聲,她笑著湊近他耳邊低語:“還因為一個不能說的秘密?!?br/>
陷入失落中的韓策并沒有聽見,回過神來,只感覺到她說了話。
“你說什么?”
沈笑:“……”
“我說走快一點,我想回家休息?!彼Z氣有些兇。
韓策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乖乖地“哦”了一聲,把她往上托高,背著她大步往前走。
到了家里,韓策把沈笑放在床上,拿了藥給她噴腳,聽見沈笑輕輕地“嘶”了一聲,他動作變得溫柔:“很疼嗎?”
沈笑比了個手指:“一點點。”
話落,沈笑看見蹲在地上的韓策垂下頭,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輕柔的風。
沈笑錯愕地看著他:“韓策……”
韓策多驕傲的人呀,他害怕沈笑看出他喜歡她,更害怕沈笑不喜歡他,而最害怕的情況是,在不喜歡他的情況下,知曉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