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楓赧然一笑,沒想到隨口吟詩,竟然被人聽到,他歉然對那人道:“打擾了?!?br/> 那人移步過來:“聽老弟口音,好像是慶州人士。”
“是,我是壽元人?!?br/> 那人一抱拳:“原來他鄉(xiāng)遇故知啊,我也是壽元縣人,名叫毛靜元,在泰安市做木材生意,幸會兩位?!?br/> 居然嘆道:“天吶!天下這么大,竟然在泰山的道觀中還能碰到老鄉(xiāng)?!?br/> 兩人也向毛靜元做了自我介紹。
“今天天色已晚,兩位在哪落腳?”
林溪楓把居然想在老君觀掛單的事說了,毛靜元一笑道:“這容易,我們有個老鄉(xiāng),是慶州市慶南區(qū)人,法號胡紫安,就在道觀中任職十方堂主,我們到泰山來,都要到他這兒坐一坐,他現(xiàn)在就在偏殿中,現(xiàn)在帶你們過去找他?!?br/> 毛靜元熱情地帶著兩人再次進入大殿,從一個側(cè)門進入偏殿。
偏殿里一張書桌后面坐著個四十四五歲左右的道人,臉型狹長,下頜外翹,眉毛淡稀,唇上留一撮黑色胡子,身穿青色道袍,頭戴月牙冠,戴著一副眼鏡,正拿著一本經(jīng)書在觀看。
毛靜元喚道:“紫安道長!”
胡紫安抬起頭來,望了一眼毛靜元,審視地看著林溪楓二人。
毛靜元剛要講話,手機響了,于是簡單介紹道:“道長,這兩位一位是我們的老鄉(xiāng),一位是要在您這兒掛單的道長。我們剛才相見,一見如故,請道長多加照顧?!?br/> 胡紫安面帶微笑,微微點頭。
毛靜元抱歉地對二人笑笑,跑到外邊打電話去了。
居然走到胡紫安面前,深施一禮道:“道兄慈悲!”
胡紫安抬起頭:“哦?老修行從何處來?”
居然客氣地答道:“您老好,弟子從青城山無量觀來?!?br/> “老修行仙姓?”
“弟子俗姓蔣,名三通?!?br/> 林溪楓在旁好奇地聽著兩人對話,這時才知道居然俗名叫蔣三通。居然邊說,邊不忘對著林溪楓燦然一笑。林溪楓聽到他們對話時好奇的樣子,正是他所希翼看到的。
“您度師仙姓?上下如何稱呼?”
“弟子度師他老人家武當山林回道長,俗名諱劉宗伯。”
“那您老修行道號如何稱呼呢?”
“小道名叫居然。”
那道士神色微變,兩道精光從眼鏡片后直直地射來,審視著居然,但只是一眨間又恢復(fù)了平常,居然被胡紫安突然的凜冽眼神刺了一下,感覺有什么不對,卻又不知什么地方不對。
那道士突然微笑著站起身來,深施一禮道:“既然有靜元居士介紹,歡迎老修行常住。我在道觀多年,您是初次回常住來吧?”
居然也微笑道:“您老慧眼,弟子是初次回來常住?!?br/> 道士從桌后走出來,又看著林溪楓,對著居然問道:“這位居士是?”
居然道:“他是我的兄弟,名叫林溪楓。對我們道教比較虔誠信仰,想隨我到這兒一塊體驗生活,還望道兄接納。”
“林溪楓,好名字,好好好,歡迎你們?!?br/> 這時,毛靜元快步走進來,因為家中有急事,要立刻趕回泰安市區(qū),前來和二人道別。他要了二人的電話,和胡紫安打了招呼,匆匆離去。
“我這就給你們安排地方,請隨我來?!焙习卜浅岢赖匾I(lǐng)著二人出去,來到大殿后面的一間罩房,打開房門,對二人說聲:“請稍后!”走了進去,隨手將門關(guān)上。
此時天色已昏,罩房中開著燈,林溪楓從門縫中看到,里面有一名小道士,正在打掃衛(wèi)生,那應(yīng)是一間客堂,里面擺著茶桌。二人從外面隱隱聽到胡紫安道人打電話的聲音。
過了片刻時間,小道士將門打開,請兩人入內(nèi),小道士將門關(guān)上,轉(zhuǎn)身離開。
胡紫安哈哈笑著,請兩人入內(nèi)在茶桌旁坐下,開始給二人倒茶,邊倒茶邊道:“周紫全主持在泰安市開會未回,剛才我給他打過電話,他同意您掛單了,這位居士也可一塊入住。來,我們先喝茶,等一會兒,我讓剛才那徒兒給你們將齋飯端過來。”
他面向林溪楓,呵呵微笑著:“我們出家人一天只吃兩頓飯,我一般是不吃晚飯的,但像你這么年輕,不吃飯,身子骨就受不了了。”
林溪楓躬身道:“多謝道長!”
“來來來,請喝茶?!?br/> 居然問道:“道兄,那我們在哪里安歇?”
“不急,我已經(jīng)著人安排,兩位只管等待就好。居然道兄、溪楓居士,來來來,請喝茶?!焙习捕似鹆瞬璞?。
二人客隨主便,只好一起端起杯子。杯子里的茶水黃澄澄的,冒著絲絲的蒸氣,泛出一股清幽的香味。二人將茶水喝入口中,感到一股香甜夾雜少許苦澀的味道。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疑惑地望著胡紫安道長。
胡紫安堆出滿臉微笑:“這茶是決明子茶,有那么一些咸味,但有潤肺、清肝、泄熱等多種功效,是道觀待客的好茶。請兩位再多品兩口,就習慣了?!?br/> 二人不忍拂逆了胡紫安道長的一片好意,于是又端起茶杯來,喝了兩口,就覺著這苦味確實是有那么一絲絲的咸味,既然有如此多的藥效,主人又一再盛情款待,不一會兒,兩人就把一杯茶喝完了。
驀地,二人覺得眼前金星亂晃,只見到面前的胡紫安道人笑得很是歡暢,面目逐漸模糊。林溪楓知道不好,站起身形,就要上前去拿胡紫安道人,可惜一個踉蹌,人就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等他迷迷糊糊地醒來時,發(fā)現(xiàn)眼前一片黑暗,不知身在何處,手足俱已被人五花大綁地用繩子縛住,拴在一根柱子上,動彈不得,嘴中也被牢牢地塞進了一團東西,不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