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往儲秀宮走去,王芷溪期期艾艾的跟在后面,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色誘失敗,王芷溪心里蒙上沉霾,未來她該何去何從。
到了儲秀宮門口,太監(jiān)遠遠見了就喊號,“陛下駕到——”
朱翊鈞站定后,回頭看一眼王芷溪,張成忙回頭讓王芷溪走上前去,陛下臉色鐵青的從殿內走出來,他探頭一看里頭根本不是姑娘,心道壞了壞了,嘴上卻安靜如雞什么話都不敢說。
陛下要來儲秀宮,也不知道是想要做些什么。
天邊翻卷的陰云越來越黑,這雨還沒有下下來。
等到王芷溪來朱翊鈞身邊站定,朱翊鈞突然彎腰將王芷溪打橫抱起?!氨菹?。”王芷溪驚呼。
朱翊鈞就這么一路抱著王芷溪往里走去,前殿的秀女見到陛下福身行禮,眼睛去不受控制的的去看陛下懷里的女人。
王芷溪又驚又羞,將頭輕輕靠向朱翊鈞的脖子,心里又泛起淡淡的甜。
朱翊鈞視若無物般的經過前殿的秀女,就這么直直的往后殿走去。
等到陛下的身影不見,秀女站起身頗覺氣氛的看著周玉婷,“姐姐?!?br/>
“等著吧,王芷溪這是自掘墳墓,冊封未下,她就爬了陛下的床,太后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周玉婷眼底也全是陰霾。
“但是若陛下喜愛她,太后又怎么會跟陛下作對。”秀女滿臉鄙夷不屑又帶著一絲不為人知的羨慕說道。“當真是不知羞,你看她穿的什么衣服,簡直,簡直連教坊司都不如。”
“去,去一個人去后殿看著,到底是怎么回事?”周玉婷說。
后殿的秀女也聽到消息都在殿外等候,福身行禮一臉震驚的目睹朱翊鈞抱著一個人進到殿內。
楊靜茹匆匆來說,“姐姐,陛下來了?”
芳若心口一跳,這才多長時間?怎么這么快?
王容與也大感意外,下意識扶了扶鬢邊,隨即又放下手,讓喜桃把一桌凌亂的布料絹花收拾一下,她穿了鞋下了炕,準備接駕。
朱翊鈞來的太快,王容與才下地站定,他已經進來。王容與和楊靜茹站在前頭福身行禮?!氨菹氯f福金安?!?br/>
朱翊鈞直接把抱著的王芷溪放在王容與的鋪蓋上,王芷溪攏了攏衣衫,低頭回避王容與的目光,說不盡風流怯弱。
王容與直視著朱翊鈞,“陛下,芷溪的房間并不在這?!?br/>
“王芷溪,侍奉朕有功,即刻冊封為美人,居景陽宮后殿。”朱翊鈞說。
王芷溪捂住胸口,溜下炕跪倒在地,“妾,謝陛下隆恩?!?br/>
王容與皺眉,對朱翊鈞這樣抱著王芷溪進來,放在她的鋪蓋上,當著她的面冊封這樣一系列挑釁刺激的事情,即不解又確實惹出了幾分火氣。
“小女恭賀陛下幸得美人,只是陛下,這不是芷溪居住的地方,陛下特意送過來,卻是送錯地方了?!蓖跞菖c直視朱翊鈞說。
“你是該恭賀一下,不是你,朕怎么會幸得美人呢?”朱翊鈞說,“朕也沒送錯地方,你們姐妹同心,日后大被一床也能一起侍奉朕,豈不是美事。”
“陛下自重,陛下此言寡儀廉恥,非明君所言?!蓖跞菖c說道。
楊靜茹擰著帕子,心里緊張的揪起,姐姐如此和陛下說話,萬一陛下怪罪可如何是好?
“寡儀廉恥?這個詞用在你身上也挺合適的,畢竟把妹妹送上來的是你不是嗎?”朱翊鈞冷笑道,“姐姐大度,妹妹貼心,倒是可以做后宮里一對好典范?!?br/>
“我不知道陛下什么意思?”王容與問。
“你既如此貞靜寬和,堪為后宮表率,也不要浪費你的美德,就去交泰殿跪抄仁孝文皇后的內訓一百篇,什么時候寫完就什么時候出來吧?!敝祚粹x說完甩袖走了。
走到殿門口又停住,回頭對王容與說,“全部要用臺閣體寫?!?br/>
臺閣體,端正拘恭,橫平豎直,整整齊齊,寫出來就像木版印刷體一樣。作為公文方便閱覽,但對于書法欣賞來說卻無甚趣味。
朱翊鈞是要罰她。
張成苦于沒有時間和王容與解釋,沖著王容與搖搖頭就緊跟著陛下走了。
“姐姐?!睏铎o茹擔憂的看著王容與。
“姐姐?!蓖踯葡尤醯暮爸跞菖c。
“美人自去房間收拾吧。待會就有內侍來引美人去殿室了。”王容與淡淡的說,“芳若,扶美人回房。”
“姐姐,這到底怎么回事?王芷溪怎么突然就被冊封為美人,陛下說姐姐把王芷溪送上又是什么意思?”楊靜茹問。
“你問我,我也是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王容與苦笑說,“總歸是禍從天降。我便去領罰了?!?br/>
“姐姐?!睏铎o茹很是擔憂。